裕嫔此言一出,笑翻了四座。

乌拉那拉氏本也忍俊不禁,可见众嫔妃都笑得或是花枝乱颤或是前仰后合,当即脸一沉:“不成体统!”

众嫔妃连忙止住笑,止的突然,实在难忍,还有人用袖子障住半边脸偷着笑。

来而不往非礼也,三春见四下安静了,才淡淡道:“我这脚更没裕嫔你聪明,因为裕嫔姐姐一次都没扭到脚。”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裕嫔脸腾地红了。

一众嫔妃因了三春的话,还想笑,碍于乌拉那拉氏那阴沉的表情,只能咬着嘴唇忍住。

还是在雍正未登基做皇帝时,裕嫔已经入潜邸成为格格,雍正元年封为裕嫔,轮资历,她是老人,而她又生了五阿哥弘昼,弘昼性情醇厚却不蠢笨,行事聪明却不讨巧,深得雍正喜欢,母子二人皆得宠,所以在众嫔妃面前,裕嫔可以说是身份尊贵,听三春这样说她,想怒,又觉着是自己先开口笑话人家的,而皇后面前她也不敢造次,唯有一笑而过。

一时间谁都不说话,阒然无声,气氛有些尴尬,乌拉那拉氏就对三春道:“舒嫔既然有伤,回去养着吧,以后那伤没好,不必日日来给本宫请安。”

三春起身谢恩,待想告退,忽然想起一事,道:“禀皇后娘娘,臣妾在脚扭伤时,亏得一个内官背着,否则就寸步难行了,此人颇得臣妾喜欢,臣妾打听过,那内官叫张禄海,在御茶房当差,臣妾想请皇后将此人拨到储秀宫。”

御茶房的人,乌拉那拉氏不甚了解,想想道:“那个张禄海,他无论是后宫谁的奴才,舒嫔你想要,本宫自当成全,可他是御茶房,御前的人,本宫也不好随便驱使。”

三春有些失落:“这样啊,是臣妾不懂规矩了。”

乌拉那拉氏沉吟下,道:“这事本宫记下了,回头问问内务府。”

三春连忙谢过,然后告退而出。

到底是皇后,根本没希望的事,次日,成云天就来储秀宫报到了,见了三春行大礼,他啊满面欢喜。

静香忍不住打趣他:“跟着娘娘,像是能升官发财似的,你这么高兴,不怕给人看出端倪么。”

成云天忽然收敛笑容,哂笑道:“姑娘说的对,我不该不小心的,不过跟了娘娘终究遂了心愿,所以一时难以自持。”

静香以为,他的心愿是同三春一道筹谋杀雍正,连三春都这样以为,或许成云天自己也是这样以为的。

他来了,三春首先同他说起沉香的事:“两次喊有鬼,不知她什么用意,此人你帮我查一查。”

成云天道:“嗻,奴才马上着手此事。”

三春叮嘱他:“查到她是谁,也不要声张。”

成云天点头:“奴才明白。”

三春又说起自己听闻的事:“听说皇上也在让人查苗雨顺的事,你自己小心吧。”

成云天听罢,淡淡一笑:“当时也是无奈之举,还不是怕他将看见娘娘和果亲王的事告诉皇上,若是有朝一日奴才真的给查了出来,希望不要连累到娘娘。”

三春道:“你的好心是领了,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

成云天轻叹:“又能怎样呢,一旦查出是我杀了苗雨顺,必死无疑,不过娘娘放心,我只说苗雨顺拿了我的好处却不重用我,遂杀了他泄恨。”

三春明白他的意思,道:“事情没一定呢,先乱自乱阵脚。”

成云天垂头:“奴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