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编了谢躬的遗部后,刘秀没有稍做停歇,便赶回邯郸。他在外已经快两个多月,也不知邯郸现在可好?另外长安那边的情况也需要做出应对。

当他率部回到邯郸时,郭圣通收到消息,立刻在温明殿前喜迎其归来。

刘秀知众将这一两个月接连大战,都甚为疲乏,于是遣大家皆回府休息,军中大事容后再议。他随郭圣通回到行宫内,便见厅堂中摆着美酒佳肴,预备得无比隆重。但并未见其他人,可见是对方为自己一人所备。

刘秀奇道:“可是有甚喜事?通儿还为我预备筵席。”

绿衣便要插嘴,道:“萧王,其实是......”

郭圣通打断道:“不可多嘴!”嗔怪地扫其一眼,才挽着刘秀的胳膊,道:“夫君杀谢躬,定河内,从此这河北就是你一家独大,难道不是喜事么?”

刘秀笑笑:“原来为这事,其实我与军中兄弟早已经在邺城时便摆酒犒赏三军,通儿原不必再为秀辛苦。”

郭圣通嘟嘴道:“他们是他们,今日这筵是我独为夫君而备,难道夫君不愿赏我这个面子?”

刘秀原不喜欢铺张,见这满长案的珍馐美味,微有不喜,但也不愿扫了她的兴致。遂坐下,道:“通儿有此雅兴,为夫便与你一番畅饮。”

郭圣通一喜,却又面露难色地道:“夫君饮酒便是,通儿今日却不能陪你。”

刘秀感觉怪异,还没有发问,郭圣通便为他满上一杯美酒,递至他跟前,道:“夫君请先饮下此杯,通儿这便有一惊喜与你。”说完拿起刘秀放在身旁的宝剑,抽剑出鞘,退后几步,以剑起舞。

刘秀这才知,她原是想为自己做剑舞——想两月前,她刚来邯郸时,在为自己做舞时,自己曾问过她可会剑舞一事。那是他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她这看似弱质芊芊的王府千金,竟真为自己下工夫练出这剑舞来。心下一动,为自己联姻以来,从未将其放在心上而微感愧疚。

他欣赏着她的剑舞,见她娉婷而笑,虽在舞剑,可是动作柔美,怎么看着也是一个美人儿在把玩宝剑,哪里能舞出剑舞的风采。而他,早已经看过阴丽华那英姿飒爽清丽脱俗的舞姿,这样过于娇弱又故作柔媚的姿态,又如何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只是看了一刻,他便道:“夫人辛苦,莫要再舞了,还是快来与我对饮一杯吧。”

郭圣通以为他是心疼自己,当下撒娇一笑,道:“不要!自夫君说过想看剑舞,我便天天练习,今天你难得回来,我怎能不向你展示......”她边舞边说,忽然一阵恶心,“哇”的便要呕吐起来。

绿衣急忙上前扶住她,道:“王妃无恙吧?早说过你身子不适,就不要做这舞了,可你偏偏不听。”

刘秀也去扶住郭圣通,并向绿衣喝道:“王妃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不快说!”

绿衣给他吓到了,张着嘴竟不知该说什么,郭圣通噗嗤一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可不就是——”她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笑意越发浓烈,最后一字一顿地道:“你要当父王了!”

刘秀一愣——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