璐瑶见玉叶推倒了绿衣,挣扎着想起身去看她,采莲又一脚踏在她胸口,道:“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想护着别人?今天我就为你这好心,要好好教训你一番。”说着又是狠狠几脚踩在她身上。

绿衣眼见着这样下去,只怕陈璐瑶要受重伤,她连忙跑了出去——她要去搬救兵!

不多时,便听到有一群人风风火火赶了过来,接着便听到大总管郭德的一声大喝:“你们还不给我住手!”

采莲和玉叶惊得慌忙站起身来,低眉顺眼立于旁,完全没有刚才揍陈璐瑶时的凶狠劲,倒显得像两个温顺的小白兔一样了。采莲连忙辩解道:“郭叔叔,是她先动手打我们的,我们不过是小小惩戒了她一下。”

玉叶比她狡猾,补充道:“是刚才绿衣打碎了花瓶,我们说了她几句,这陈璐瑶就不分青红皂白和我们动起手来。”

果然,郭德见到地上的花瓶碎片,脸色沉得更厉害了,望一眼绿衣,她连忙低下头来。看样子刚才她去找郭德来相救时,是没有说出事情起因的,只说了采莲和玉叶在打陈璐瑶的事情。现在给玉叶反将一军,郭德心里的天平就倒向了采莲一方了。

陈璐瑶已经给那两人揍得鼻青脸肿,她虚弱的躺在地上看着绿衣叫过来帮忙的人竟是郭德——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这丫头,怎么这样没有头脑,把采莲的族叔给叫了过来,估计这下会更惨!”

绿衣年纪小,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她见采莲和玉叶放开了璐瑶,便跑过去扶起她,问道:“姐姐怎么样?还好吗?”

陈璐瑶抿抿嘴唇,刚要说话。采莲和玉叶就抢先哭诉起来,采莲指着自己肿起的嘴脸,道:“叔叔看我,脸肿得这样,就是给这臭......”她忽然感觉在郭德面前用这样恶劣的词语不佳,于是改口道:“就是给这丫头打的!叔叔可要给我做主啊!”说着走到郭德身边拉起他的手臂,嘤嘤凄凄地哭了起来。

郭德深感不妥,缓缓将她拉住自己的手推开来,严肃地道:“今天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谁能给我说清楚了,不然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我每一个人都要惩罚!”

玉叶忙抢先将事情说了出来,只把责任推给绿衣和璐瑶,隐去了自己和采莲偷懒想让绿衣帮忙干活的主因。

郭德听了,向绿衣不悦地道:“果真是这样么?”

绿衣胆子小,见采莲和玉叶意味深长的望着自己,恐怕说出了实情,过后还是逃不出她们的手掌心,便低头不语。陈璐瑶哪里管这些,把心一横,大声道:“采莲和玉叶只说了一半!”

采莲和玉叶立刻像给踩到了尾巴似的,叫嚣起来:“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郭德喝道:“你们都给我闭嘴!”见采莲和玉叶不再说话,才道:“每一个人的话我都要听,至于今天这事责任在谁,我自会判定。”复向璐瑶道:“你说。”

璐瑶于是从自己在堂外听到采莲和玉叶骂绿衣开始说起,最后将采莲和玉叶仗着自己是郭德的熟人一直以来欺负自己和绿衣的事情也说了出来。

郭德立刻望向她们,冷然道:“这是真的?”

采莲和玉叶当然是辩白了,不过她们说出话软弱无力,郭德将目光转向绿衣,道:“你来说,我想听听你的话。”

绿衣咬着嘴唇,望一眼采莲和玉叶,心中甚是惧怕,可是再看一眼为自己挺身而出的陈璐瑶,终于下定决心道:“璐瑶姐姐说的是真的,采莲姐姐和玉叶姐姐确实是一直欺负我们。今天我之所以会打碎花瓶,也是她们相互拉扯都想要我先帮自己做事的缘故。今天这一切皆因我而起,请郭总管不要怪璐瑶姐姐了,绿衣甘愿受罚!”说着向郭德跪了下去。

郭德将她扶起,道:“你年纪虽小,却是很勤快,你的努力我一直看在眼中。不过这府里的每一个下人,都应当遵循自己的本分。自己的事情岂能要别人来做?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若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便会请了那人出府。郭府虽然富裕,却也没有米来养着闲人。”这话自是说给采莲和玉叶听的,她们二人都尴尬地垂下头来。郭德又道:“今天的事情按理我是完全应该将你们四人逐出府去的!”

采莲、玉叶、绿衣和璐瑶闻言都是脸色刷白,特别是陈璐瑶她好不容易才寻了郭家这样一个包吃包住的好去处,这一下要是给赶出府去,难道又要去过流民的生活?大家都是心中一紧,包括采莲和玉叶,她们来府中的目的也还没有达到呢!

郭德见她们都面露惧色,才道:“不过念在你们都是新人,又都年纪不大,因此就小小惩罚吧。这个打碎的花瓶虽不名贵,但是也不便宜,就扣除你们四人三个月的月俸,以示补偿。”

绿衣和璐瑶连忙拜谢,采莲和玉叶虽不情愿,也跟着拜谢。

郭德继续道:“事情还没完呢!花瓶的事,是扣除你们这点钱作为惩罚,但是还有你们打架的事情没有了结呢。绿衣没有参与,可以除外。璐瑶、采莲、玉叶你们三人,身为女子,竟然也这样粗鲁,为了一点小事就动起手来。既然你们力气有多,那么便罚你们去做一个月苦力吧,你们三人从明天开始到柴房砍一个月的柴,谁都没有情面可说。”说完一甩长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