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卫长万万料不到他们会这样,吓得不轻,求救的眼神望向阴丽华。

她却是一脸的冷漠,道:“要你们严苛把手城门,不要轻易放武信侯出城的只怕并非当今圣上!”说完眼神凌厉地向其一瞪,挟持住他的人立刻将手中的剑抵得更紧,那守卫长即吓得哆嗦着向手下道:“开门,快开城门!让武信侯出城!”

他的手下们便将城门打开,马车出城,邓奉的士兵们也策马跟上。

等最后一个都离开,那个挟持守卫长的人将剑一收,越回马上,也策马出城。

那守卫长见他们离开,慌忙吩咐左右道:“快快通知张大将军和五威将军,武信侯出城了!”左右奉命而去。

却说阴丽华和邓奉在城门口这么一闹,张卯和李铁那边早得知消息了。他们不动声色带兵而出。

刘秀也就趁着南城门这边的混乱,带着冯异等人扮作普通士兵策马出城。

那守卫长见他们没有和张卯、李铁同一时间出城,却是单独二十几人成行,遂拦住问。

傅俊在前,沉声道:“我等乃是大司马派出助张大将军和五威将军擒刘秀的,还不快快放行!”

那守卫长道:“可有大司马令牌?”

傅俊喝道道:“你私放刘秀,还不知死罪!现在还准备耽延我等追击刘秀吗?”话语中隐隐透出一股威逼之势。

冯异在后又补上,道:“若耽误了追赶刘秀,让他给跑了,大司马怪罪下来......”

那守卫长早慌了神,忙道:“开门!开门!你们快快去追武信侯吧!”即亲自帮他们将城门打开,送了刘秀他们出城。

刘秀做普通士兵打扮,跟在队伍的最后,等傅俊、冯异带领队伍出城,他混在王霸、蔡遵他们中一起蜂拥而出。

那守卫长瞧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抹额前冷汗,道:“今日当班,真是不顺,先前险些要了老命,这下又差点得罪大司马的人。晦气!晦气!”

刘秀他们逃出洛阳,个人坐下皆是上等良驹,现在邓奉和阴丽华正在为他们转移视线,时间就是性命!他们便一起向着邙山而去。

而邓奉和阴丽华带着二十几人却是不紧不慢绕南而行,若是太快离开洛阳境地,恐张卯、李铁马上动手。这样一来他们就知上当了,而慢了又则容易露馅。他们能感觉出有人尾随而行,于是带着他们绕路向南阳方向前去。让他们离刘秀越远越好,可是又不能太明显,万一给发现,张卯他们就知引蛇出洞的不是刘秀了。

这一行,便是过了卯时,天已是蒙蒙要亮。

阴丽华在车中心神不宁,即担心刘秀是否顺利逃脱洛阳,又担心一旦张卯他们发现上当后果相当可怖。邓奉却是像个没事人一般,在颠簸的车内闭目养神。

丽华气得推他一把,道:“现在这种情况,你怎么还睡得着?”

邓奉睡眼惺忪,不悦道:“一宿未眠,我合下眼睛,你也不许?”

丽华道:“我不是不让你休息,可是现在已经远离洛阳城了,张卯他们说不定随时就会出手了。”

邓奉道:“那你也不能打扰我休息啊,我若没有睡好,一会没精神,打不过他们怎么办?”神色中透着促狭笑意。

阴丽华可没心情和他玩笑,望一眼车外,严肃地道:“现在天已大亮,估计张卯他们也看出我们是往南阳方向而去的,只怕他们已起疑心......”她话未完,只听车外一声呼啸:“武信侯——连夜出城,这是要出哪?”

丽华惊道:“是张卯!”

忽然感觉有几百兵马涌出,马蹄声声嘚嘚踏来。阴丽华向外高声道:“大家快跑!”

车夫也加劲挥鞭,两匹马拉着车子使劲向前狂奔。

张卯和李铁是私自出城追击,他们安排在武信侯府对面酒楼的探子早就报告了刘秀带领二十几人出府,而后南城门的守卫长又报刘秀携夫人与二十几手下强行出城。虽然期间都只有阴丽华露面,可是他们都万万想不到那个穿着刘秀衣裳带着毡帽和阴丽华一同坐在车中的男子不是刘秀。此刻他们向南阳方向前进的路线虽然已经引起了张卯和李铁的怀疑,可是他们仍然确定和阴丽华一起的人必定是刘秀,在听到了丽华的声音,他们更加确信!

邓奉的人加快前进,张卯和李铁本是暗中跟随,可是现在天已经亮了,又看离南阳越来越近。他们搞不懂刘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他看去河北无望,准备逃回淯阳和邓奉、阴识一起佣兵自守呢?又或者是他准备去淯阳等刘玄的诏书呢?抑或是他已经得了刘玄的诏书,准备潜回淯阳,问邓奉借兵前往河北呢?张卯和李铁都与刘秀有杀兄之仇,刘秀在洛阳时,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他们都如针芒在背,如何能由他去河北壮大呢?而张卯,他深知刘秀在历史中的地位,更明白自己和其不共戴天,是以更不可能让刘秀有任何出路了。哪怕那出路在其他人看来是一条布满荆棘的险路,他也势必不允许!

邓奉他们飞速离去,张卯、李铁步步紧跟,忽然张卯向身边的侍卫要过弓箭,紧盯车轮,搭弓射箭——“嗖”的一声,长剑出弦,一下就命中马车的左轮。那轮子一下散开,咕噜滚到边上,车子重重一下砸在地上,听得阴丽华一声娇呼,马拖着车子继续向前,不一会失衡车子便在漫天扬起的尘土中便翻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