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鮪、张卯、李铁因为樊宗的逃离也是后悔不迭,现在对刘玄提起河北招安一事,无不赞同!刘玄看时机到了,才摊牌道:“既然众卿都认为朕应该谋取河北,那么谁愿意为朕去辛苦这一趟呢?”

朱鮪、张卯、李铁等人都是一愣,他们虽然都明白河北的重要性,可是自己却都不愿意去的。现在刚刚定都,这一下离开了洛阳,只怕人走茶凉,再想要控制更始皇帝就真是天高皇帝远了!

果然如刘赐所料,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主动请命前去河北——好日子还没有过几天呢,谁舍得这到手的荣华富贵?

刘玄心中冷笑,道:“你们都是朕最相信的大将,平时一个个也都是说要为朕分忧,现在不过去个河北,就一个个成了哑巴。不然就看这朝中还有谁愿意为朕前往河北吧?”说完将目光望向朝堂后方。

刘秀打破寂静,出列道:“陛下,臣愿亲往河北,为陛下招安。”

朱鮪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刘秀会请命,一个个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刘玄高声道:“好!武信侯不愧是汉室子弟,能为朕分忧,朕这便封你......”

“陛下,万万不可!”张卯突然出列阻止,他望刘秀一眼,向刘玄道:“自逆贼刘演死后,武信侯一直无心国事,眼下却自荐出使河北,只怕其中有诈!”

他这一番话,让朱鮪、李铁他们醍醐灌顶,去河北招安可是要带兵的啊?若是刘秀在那边招安顺利,他有了兵权,他还会这样乖乖听话吗?他不会想到为刘演报仇吗?他们不能冒这样的险!于是纷纷出言反对,指责刘秀心怀不轨。

刘秀慨然道:“我身为汉室子弟,早已经与刘演那个逆贼划清界线,只知忠于汉室,忠于陛下,愿为陛下分忧!”

张卯冷笑:“刘秀,你骗得了陛下,可骗不了我!”

刘赐忽然喝道:“张卯,你说这话也未免太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了!你尚且看得出武信侯心怀有异,陛下难道就分辨不出他的忠心吗?这个江山可是陛下的,他愿意派谁去就派谁!”

张卯也火了,道:“大司徒,刘秀乃是你的族弟,你就是想扩展刘氏一族的势力也该当另选合适人选?你当初与刘演交好,现在便想帮他弟弟一把,这样未免有任人唯亲之嫌?”

这时,一直在朝堂上从不参与汉军将领们对话的曹竟忽然开口了:“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原是前汉官员,王莽篡位后就辞官回乡,以忠义闻名天下。刘玄拿下长安和洛阳后,就派人将其请入朝中,拜为左丞相。因此说话还是相当有分量的。

刘玄当即道:“丞相请说!”

曹竟道:“张将军此言未免以小人之心了,前日樊宗等人有心归汉,可是大司马他们却让其失望而归,可见他们是不擅于招安一事的。而武信侯为人谨慎,从迁都当日他和他部下的言行举止即可看出。河北招安,臣以为由武信侯出使,更能彰显我汉室声威!”原来迁都洛阳那日曹竟心中就已经看好刘秀。

他不代表朝中任何一派,而且皇上也给其面子,因此张卯等也不敢顶撞。

这时,李通也跟上,说道:“武信侯一直谨记陛下恩情,断不会有二心!”

刘玄这时更是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看着张卯在朝上的横劲,他心里恨得牙痒痒,然而正准备宣布赐封刘秀。朱鮪忽然开口了:“武信侯做司隶校尉不错,可是招安不一定行啊?”

邓晨上前抱拳道:“陛下,当初臣曾经随武信侯出使父城,他曾于父城收冯异、苗萌,并不费一兵一卒收城池五座。”

朱鮪挑眉道:“当时父城可是有延尉大将军王常坐镇,不然刘秀当时一小小偏将军,如何能收下五城?现在出使河北,可是代行大司马事,他可有这个本事?”

刘玄忽然道:“有没有这个本事试试便知道了,正好邓奉不是起兵淯阳了,刘秀你这便与邓晨、阴识一同前往招安。若是你能不费一兵一将,说服邓奉归顺,朕便许了你出使河北一事。你看如何?”

这样一来,双方都无话可说。

刘玄心中其时也是想知道刘秀是不是有两把刷子,若是不行,他还想再让刘赐物色一个刘氏家族中的青年才是,不能让河北也给绿林军和南阳豪杰的人占领。

刘赐想阻止,可是看刘玄心意已决,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张卯想反对,可是给李铁拉住了,他低声在对方耳边道:“邓奉那小畜生倔得很,别说刘秀、阴识,就是他老叔邓晨也不一定能说服得了他。”

张卯再想说话,刘玄已经起身,道:“今日议事至此,武信侯、邓将军、阴将军明日即可启程前往淯阳吧,朕等你们的好消息。退朝!”说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