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晨问了刘秀一些在牢里的事情,才知道他这几天过得是地狱般的日子。

阴识将刘秀、邓晨和刘伯姬送回了舂陵刘家。邓晨告知大家这次能救出刘秀全靠阴识的帮助,刘母和刘演的妻子潘氏都向阴识道谢,要留他与丽华在舂陵好好玩几日,尽尽地主之谊。邓晨因为担心尚未回家的大舅子刘演,想留下等他回家,便也劝阴识一起在此玩些时日。阴识在长安和来歙接触时,听他话语间是很崇拜刘演,自己与刘演虽然认识,但并未深交,不禁也想见一见他的面。遂向丽华询问,丽华巴不得多在舂陵玩几天,一口应承下来。

刘秀沐浴更衣后就回房休息,潘氏着下人为他请了郎中查看伤情。众人都跟着到他的房间里,郎中看过,道:“三公子身上都是些皮肉伤,并没有伤到筋骨,我开几贴补气的活血化瘀的药给他喝了就没事了。这几日好好休息,不要下床,多给他顿点鸡汤补补。”

郎中走后,阴母和潘氏就去厨房安排了。邓晨和阴识嘱咐他好好休息也离开,他们还要去找刘演的朋友,让通知他事情已经摆平,让他快快回家主持大局。刘伯姬见丽华还留在刘秀房中,知她有话与三哥说,便知趣的离开。

所有人都走了,房间里只剩下丽华和刘秀,他躺在那儿闭目养神。

丽华道:“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着呢!”

刘秀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睡着?”说着张开眼来。

丽华笑道:“我并不知道,可是我知道我说了这话,你若睡着了就不会理我了,没睡着就会马上和我说话的。”说着坐到他床边,刘秀笑着吃力地坐起,丽华忙帮他把枕头垫背后,让他坐着舒服些。

刘秀道:“你还真是鬼机灵。”说着刮了下她的鼻头。

丽华道:“你要不要喝水?”

刘秀摇摇头:“我在牢里这几日,每天都只有水喝,肚子饿得打鼓,我想吃肉。”

丽华道:“适才郎中说了,你身上有伤,喝药期间不能吃太油腻了,只能多喝鸡汤。刘夫人已经去准备了,你大嫂为你去熬药了。我这就去厨房为你找吃的,你等等。”说着要走。

刘秀一把拉住她,笑道:“你别走,我已经不饿了。”

丽华蹙眉道:“刚才还说肚子打鼓,这又不饿了?”

刘秀忽然深情地望着她道:“看着你,我的肚子就不知道饿了。”

丽华把他手一甩,呸道:“胡说八道,我又不是吃的!”

刘秀粲然一笑:“古人云——秀色可餐也!以前我也不信,现在相信了。”

正说着,刘演的妻子潘氏端药进来了。丽华起身道:“我来给文叔哥喂药吧。”就接过碗,坐于床沿用将药小勺一勺一勺舀了吹凉喂他。

刘秀怔怔瞧着她,看她对自己如此关心,竟是觉得入口的药一点都不苦,还侵润到心里化作丝丝甜蜜。

潘氏素来担心这个弟弟的婚事,现在见他和阴家小姐如此要好,也暗自高兴,默默退出房间。

等他喝完药,丽华道:“文叔哥,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一意孤行,在长安闯下大祸,怎会连累你不能再在太学读书。你不回舂陵来,就不会被抓……今日看到你从牢里出来的样子,我真的很后悔。”说着低头转过脸去。

刘秀扶着她肩头将其转正面向自己,道:“我被抓是因为我大哥门客的关系,也是因为新任太守刻意要为难我刘氏一族——与你无关!而我因你不能再读太学,秀并不后悔!”他字字恳切,眼中更是透着深深的情意,丽华哪敢直视,慌忙垂下眼帘。

刘秀和她如此近距离接触,都能嗅到她身上少女的体香,心中一荡,便想吻她。丽华一惊,忙以喂药的空碗挡住。刘秀嘴边有伤,被碰着了不禁“哎呦”一声。丽华故作漠然道:“药已经没有了,文叔哥要喝等明天吧!”说着又拿住药碗起身,走到房子中间,道:“你好好休息,丽华不打扰了。”

刘秀碰了个钉子,并不着恼,笑道:“我小时怕喝药,我娘就以蜂蜜调了喂我。可是今日你喂我时,这药便像似调了蜜一般,明天你还喂我喝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