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福通从牛邦喜身上取了信物,直奔东城门而去,一时三刻间来到城门前,孟福通冲城楼上值守的士兵大声疾呼道:“奉牛总管命令,速放董都监入城,有要事相商。”

孟福通这声大喝顿时惊动了城门处的驻军,许多轮值的士兵正在城楼下的藏兵洞中休息,这时也从藏兵洞中走了出来,冷冷清清的东城门此时忽然集起了一二十人,灯笼火把齐明,一时间变得热闹喧嚣起来。

方才我看到牛总管时,他还命我紧闭城门,不准放任何人进城,为什么一转眼的工夫就变了卦,又教放董都监进城,更何况他根本没有看到过来人,怎么就能确定是董都监本人。五心中带着这样的疑惑,将方才遇到牛邦喜的情形向一旁的队长了。

队长听罢,低头沉思了片刻,对孟福通喊道:“你自称是奉了牛总管的命令,可有凭证?”

孟福通冷哼一声道:“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牛总管的命令你们也敢违抗?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什么?”孟福通从身上摸出牛邦喜的信物,冲那队长扬了扬。

队长命人上前接过信物,孟福通面带冷笑,将信物交予他,队长将那信物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却是一件玉佩,正面刻着“太尉府高”四个字,背面则刻着牛邦喜的名字。队长看到这里,再不怀疑孟福通的身份,连连向他鞠躬作揖道:“人不知尊使驾到,冲撞勿怪,勿怪。”

孟福通不耐烦道:“我没有功夫听你在这里废话,还不快快打开城门,放董都监进城,耽误了总管的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队长忙不迭地答应了,赶紧命人打开城门,放下吊桥,迎接董平入城。这才转身狠狠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五,气愤愤地道:“你这厮净给我添麻烦,还不快去城头通知董都监进城?”五不敢怠慢,匆匆忙忙上了城头,却见城外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人,似乎正在向董平解释什么事情。

这几个人正是奉了韩存保的命令,前来劝董平的,由于董平被阻在城外,他们︽︽︽︽,div style="margin:p 0 p 0"这才赶在董平进城之前追上了他,董平听韩存保为了他,连夜赶返济南城中去见高俅,心中百感交集道:韩节度一向鄙视高俅为人,如今为了我竟不惜向他低头,如此恩德教我怎生还报。今番入城,只要护得婉儿周全,至于牛邦喜那厮,我暂不与他计较,免得韩节度在高俅面前不好收场。

董平想到这里,只听城头上有人招呼他入城,接着便见城门缓缓打开,吊桥也已放下。董平等了这许久心中正自焦急,蓦然间看到城门打开,大喜过望之下,当即跃马向前,直向城中疾驰而去,那几名士兵也追在董平后面入了城。

孟福通看到一骑快马驰进了城中,应该就是董平,当即迎上前去,拦住他的马头道:“来的可是董都监?”

董平止住坐骑,没好气地道:“正是董某,你又是何人,为何拦住我的去路?”他一心只想早见到程婉儿,此时被人阻拦,心中自然有气。

孟福通看了看董平身后跟来的几人,压低声音道:“董都监莫怪,在下孟福通,有要事相告,还请借一步话。”

董平不觉心中犯疑,看那孟福通一脸郑重,略一犹豫,便让其他人在原地等候,他则随在孟福通身后来到一旁,两人走了有一箭之地,董平约住战马,冲孟福通道:“好了,有什么事情你现在可以了。”

孟福通向董平一抱拳道:“董都监此次返回东平府,可是接到了程府传讯?”

董平一愕,脱口而出道:“此事你如何得知?”

孟福通摇了摇头,叹息道:“董都监回来晚了,程知府已经被牛邦喜那厮给害了。”

“你什么?!”董平听程万里死了,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差儿坐不稳鞍桥,他平日里与程万里虽然不和,但这只是于私而言,在公事上两人还是相安无事的,再加上他是婉儿的父亲,董平如何能不悲愤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