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谈完正事,只见那祝永清不住地看陈希真,几次犹豫着想要开口询问。陈希真人老成精,哪能不明白祝永清的心意,当即一脸笑意道:“祝贤侄,我此次前来祝家庄,一来是为了帮祝老庄主对抗二龙山贼人,替猿臂寨诸位兄弟报仇;这二来嘛,却是为了你和丽卿的事情。”

祝永清一听陈希真提到陈丽卿,立时迫不及待道:“丽卿妹子也来了,这真是太好了,我们的事情自然是由两位伯父做主。”

祝朝奉在一旁插话道:“贤弟,这两个孩子年纪也都不了,当年你与我那本家兄弟订婚之时我也在场做了见证。没想到,他竟等不到这一天,撒手西去了,如今我只好代他做主了。我看这两个孩子无论相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良配,我请先生看过,后天便是良辰吉日,我们索性在这儿就把事情给他们办了,也算是了却了我那兄弟未竟的心愿,我也可以安心了。”

祝永清听祝朝奉这么一,当即喜上眉梢,同时又心情忐忑地看向陈希真,生怕他不肯答应。

陈希真没想到祝朝奉这么着急,要为两人举办婚事,心中不禁有些犹豫,暗暗思忖道:宋江不日就要攻打祝家庄,祝家庄虽然兵强马壮,但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打败宋江,若是万一被宋江攻破了祝家庄,玉石俱焚之下,祝永清能否幸免还未可知,我决不能让女儿冒半风险,须得寻个由头拖延得十天半月,待二龙山与祝家庄分出胜负后,再做决定。

陈希真一脸为难道:“兄长有所不知,再过几天便是我那亡妻的祭日,月内不宜举办婚事。”

祝朝奉知道陈希真乃修道之人,最忌讳这些事情,当即一脸歉然道:“贤弟莫怪,我无意冒犯,实在是不知道弟媳祭日将届。”

陈希真摆摆手道:“兄长言重了,只是要让祝贤侄多等上一些时日了。”

祝永清一连声道:“不碍事,侄等得。”心中却是有些失落。

事后,陈希真向女儿明原委,暗中告诫她莫要漏了嘴。陈丽卿的心中早已住进了另一个人,本就不愿与那祝永清扯上关系,陈希真这番谋划正中其下怀,她当即满口答应下来。转念想到武松所在的二龙山与父亲陈希真结下了生死怨仇,心中不觉凄苦。

且扈家庄庄主扈太公接到祝朝奉的消息,心中另有一番打算,当即儿子扈成去请李家庄庄主李应前来议事。

这时,只见一名女子从内间走了出来,略带怒气地道:“爹爹,女儿听祝家庄来信,是不是祝庄主又在催婚?”此女正是别人,正是扈太公的女儿扈三娘。

扈太公道:“这倒不是,只因最近二龙山宋江闹得凶,祝庄主来信邀我扈家庄共同迎敌,李家庄想必也已收到祝庄主的书信,我已命你哥哥前去请李应贤侄,看看他是什么意思。至于你和祝彪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我们可以从长计议,这件事情起来都怪爹爹啊。”

扈三娘听扈太公这般,心中的气顿时消了,反倒劝解起他来,道:“爹爹,这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就怪祝朝奉依仗他对爹爹有旧恩,祝家庄势力又大,才迫使爹爹许下了这门亲事。”

扈太公心中愈发难受,道:“也是我当时一念之差,若我当时坚决不答应,也没有这许多麻烦。那祝彪一向蛮横霸道,三番五次前来骚扰,你要是嫁给了他,还不只要受多少委屈,爹爹绝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

扈三娘道:“爹爹,那祝家庄虽然强势,但若是我们扈家庄与李家庄联合起来,却也不怕它。”

扈太公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叮嘱道:“这话你可千万不能在外面起,一切等李应贤侄来了再做计较。”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李应随扈成来到扈家庄,扈太公迎到门外,双方见过礼后,到大厅落座。扈家庄与李家庄实力弱于祝家庄,一向都是依附于祝家庄,两家对这种局面早已心怀不满,所以暗中走得很近。

扈太公开门见山道:“祝庄主邀请我们三家共同对抗二龙山的提议,贤侄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