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苏云一番热血激昂的激励下,那些原本死气沉沉的黄巾士卒开始变得意气风发。

管亥和秦迈交换了一记眼神,他们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到了敬服,也只有如此的苏云,才能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把军队的士气给鼓舞起来,让他们充满斗志。

“很好!”苏云大喝一声,待神情激动的黄巾贼纷纷平静下来,才朗声道,“不过,要想去烧、去杀、去抢,去找女人,去过我们梦寐以求的滋润生活,就得先干掉山下这伙讨厌的官军,谁敢挡我们的路,我们就砍掉谁的脑袋,就算洛阳城里的皇帝老儿来了也一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黄巾贼们先是震骇欲死,待回过神来,立刻又像炸了锅般欢呼嚎叫起来。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自数百年前秦末乱世,陈胜喊出的这句惊天怒吼后,这句话便深深的烙印进华夏男儿的血液里,一旦风云变幻,天下大乱,华夏男儿便在这句话的感召下,拔杆而起,血战天下。

在黄巾贼山呼响应,目光炽烈的眼神中,苏云长吸一口气,再次吩咐道:“现在大家抓紧时间休息,有兵器的把兵器擦亮堂些,没兵器的赶紧削根木棍,实在不想动的就把牙齿磨锋利些,待天亮,跟我杀下山,用你们的刀,用你们的枪,用你们的牙齿,干掉那些讨厌的官军,然后去讨我们的生活!”

“好!”

黄巾贼齐声回应,接着便各自四散开来,整备待戈。

在留下必要的人放哨警戒后,其余的大部黄巾贼就着幽幽篝火进入了梦乡,多一点休息就多恢复一分体力,突围就多一份希望。

苏云虽然说的轻松,可他知道,真要突出重围只怕不那么乐观,就算能够突出重围,也还要有足够的体力跑路,才可能摆脱官军的围追堵截。

管亥和秦迈也是睡意全无,跟着苏云站在一处凸出的山崖上,俯瞰山下官军的动静。

三人虽然鼻息相闻,却几乎睁眼不见,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对面山头上,燃起的火光仍未熄灭,苏云的眸子里有幽芒一掠而过,沉声道:“计划有变,不能等到天亮再突围了,立刻把弟兄们叫醒,马上下山!”

管亥愕然问道:“怎么了?”

苏云伸手一指对面山上的火光,沉声道:“官军的统帅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你们看,对面山上布有官军的眼线,一旦天色大亮,山上的官军眼线就能把我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一旦我们有所行动,就能立刻把我们的动向报告给山下的官军,山下官军就能集中兵力提前做好迎击准备。”

秦迈失声道:“这下可糟了。”

苏云凝声道:“现在正是天色最暗的时候,也是官军最疲劳的时候,我们可以不打火把,趁天色尚黑下山突围!”

秦迈道:“山路崎岖险峻,如果不打火把很容易堕落山涧受伤。”

苏云道:“顾不上这些了,告诉弟兄们手挽手下山,避免失足。”

管亥凛然道:“苏云,这伙官军可不是一般的狡猾,我们从白(合)虎滩一路南逃,可没少吃他们的亏,山下会不会有埋伏?一旦突围失败陷入重围,那可就全完了。”

“不会!”苏云断然道,“官军一定认为我们要在天亮后才会下山突围!”

管亥凛然道:“何以如此肯定?”

“肯定!”

“为什么?”

苏云眼睛里露出魔鬼般嗜血的眼神,阴冷道:“因为官军还不知道我的厉害。”

苏云不容置疑的语气里透着强大的自信,令管亥和秦迈闻之心胸激荡,任何困难到了苏云那里似乎都能迎刃而解,再凶险的局势,只要有苏云在,就仍有绝处逢生的希望。正是从这一刻开始,苏云在管亥和秦迈心中树立起绝对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