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孤诣准备许久,只因允礼却功亏一篑,十九姑气愤难当,三春却不以为意,劝十九姑道:“雍正去了南苑,又不是不回宫。”

十九姑突然拍了下脑袋,如梦方醒般:“对啊,你不说我倒忘了,狗皇帝又不会一辈子住在南苑。”

方才还气得骂东骂西甩袖子撩脸子,此时就喜笑颜开了,三春颇显无奈的叹口气:“你这性子,高兴就就笑不高兴就骂,可真像极了李忠。”

十九姑得意洋洋道:“那是,我们是师兄妹,当然像。”

三春噗嗤笑了:“没听过这么个说法,亲兄妹都不一定像呢,你们之所以像,只因为你们都善良又天真,李忠若不是行事莽撞,也不会死的那么惨,不过,他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的男人。”

十九姑看她:“最好的男人,那么果亲王呢?”

其心里想的是,既然李忠是最好的男人,你为何不爱慕李忠而爱慕允礼?

不妨她突然如此问,三春微微一怔,才道:“王爷他不是最好的男人。”

所以说他不是最好的男人,他也抓人也杀人,或许其中就有无辜者,抓人杀人乃为他的职责,他无奈却掩盖不了这个事实,他还是自己仇人的弟弟。

十九姑那里哼了声:“他当然不是最好的男人,这回若不是他,恐现在咱们已经成功混在狗皇帝身边了。”

荼蘼和静香都在忙着准备午饭,房中只十九姑和她两个,三春嘘了声:“你总是这样狗皇帝、狗皇帝的,说顺了嘴,等以后进了宫,一旦无意说出,岂不惹祸。”

十九姑自省有错,吐了下舌头嘿嘿的讨好一笑:“我以后会注意的。”

忽然想起一事,下了炕就走:“我得去找海大川,要他打听下狗皇帝何时打南苑回宫,再不能错过机会了。”

三春无奈的晃晃脑袋:“你啊,多早晚能长些记性呢,刚告诉你的话转瞬就忘了。”

十九姑恍然大悟,赔上一脸的谄笑:“老天,果真说顺嘴了呢。”

三春道:“积习难改,最可怕,你务必小心再小心。”

十九姑着急走,草草敷衍:“我省得。”

待想出门,猛然回头问:“三春你说,若……”

狗皇帝三字差点溜出,悬崖勒马,改口道:“若圣驾回宫,果亲王随行,他在场,你假冒舒婉柔拦驾告状,他会不会……”

不待她说完,三春立即截住她的话:“他不会。”

三个字仿佛是从心口直接蹦出的,那么快那么快。

晓得十九姑担心什么,还不是怕允礼当场指出自己是谁。

十九姑折回,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件事,虽然三春笃定允礼不会出卖她,十九姑还是担忧:“一旦呢?”

三春摇头:“没有一旦,这事我不是没想过,他是王爷,是皇上的弟弟,经常随驾左右,我行事时难免会碰到他,但我肯定他不会指出我是谁,因为那样,我必死无疑,他不会要我死的。”

声音越来越低,不是没有底气,而是想着同允礼以那样的情形面对,有点残忍。

十九姑道:“王爷那人,虽然一心效忠雍正,但对你还是不错的,可若云啸在场呢?或是云瑚,他们可都是血滴子,宫中侍卫不就是护驾的么。”

因允礼又接连想起其他人,云啸的人品和允礼的人品是不能同日而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