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玉珈有喜,三春由衷的替李忠高兴,想他如今走上仕途,又有了子嗣,过上了正常的日子,这是老天对他善良的回报。

继而问十九姑所谓的正事是什么。

十九姑欲说,不放心,竖起耳朵听了听。

三春笑:“没有我的话荼蘼是不会进来的,除非房中有大动静。”

十九姑放心,也还是尽量小声:“我想杀雍正。”

杀雍正,不会使三春吃惊,但你十九姑想杀了胤禛那狗皇帝,三春未免讶异,道:“你既不是成晋的遗部,也不是吕家人,你作何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这话你在我跟前说了也就说了,我当你胡说八道玩笑呢,此后于旁人面前切不可再说,这事若是闹出去,惹来的不单单是你的杀身之祸,还累及到你师兄师父。”

十九姑握紧的拳头朝上一举,以壮自己声威的样子:“我想杀那狗皇帝就是为了我师兄师父。”

三春蹙额,她说为了神鞭张或许可以理解,毕竟朝廷曾经海捕过神鞭张,不过最近这事似乎不了了之了,但她说为李忠,三春可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下十九姑不停挥舞的拳头,那拳头晃来晃去晃的自己头痛,道:“说来听听,皇上怎么招惹到你师兄了?”

十九姑摇头:“皇上没招惹过我师兄,招惹过我师兄的是孙尚荣,可是你说老贼是我嫂子的亲爹,我杀他怕我嫂子难过,且我嫂子有了身子,不宜惊扰她。”

三春更加纳罕:“既然如此,你为何弑君?”

十九姑将手一指:“为了你。”

三春揉揉额角:“我给你闹糊涂了。”

十九姑却道:“没什么可糊涂的,狗皇帝杀了你全家,于你有仇,而我师兄喜欢你,准备为你报仇,可是你知道想杀皇帝有多难,而今他还有了儿子,所以他必须好好活着,他的心愿唯有我来替他完成。”

三春感觉这有点乱,转了一圈,大家都像是为了她,越是这样,她越应该极力阻止,就道:“你师兄想以身犯险,你该劝他,你更不能步其后尘,刺杀皇上,不是儿戏,再说,我家人死都死了,你们杀了皇上我家人也不会活过来,冤冤相报何时了。”

十九姑双手一摊,无奈状:“我不杀皇上,我师兄就去杀,总得有一个人舍命的。”

三春听着听着,感觉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仔细想了想,发现了端倪,探寻的问:“李忠只是你师兄,又不是你一母所生的兄长,你犯得着为他豁出命去吗?虽然我知道那些结义的,那些入了同一个师门的,都亲如一家人,毕竟不是一家人,有多少结拜兄弟彼此出卖,又有多少师兄弟同室操戈,前些日子我还听说,那个什么派来着,为了争夺掌门之位,师兄弟间大开杀戒,而你却想为李忠舍命,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他?”

好一阵沉默,十九姑挠挠脑袋、搓搓面颊、揉揉鼻子,然后极快的看了眼三春,突然火起:“你那么聪明作何呢,太聪明的人很招人烦的。”

声音大,外间的荼蘼忙问:“姑娘,谁在说话?”

十九姑也知道失态,惊恐的看着三春。

三春淡淡朝外间道:“没事,是我自己胡说八道呢,你睡吧。”

荼蘼哦了声,接着便没了动静。

十九姑朝三春扮个鬼脸:“是我大意了。”

三春道:“荼蘼是我的人,即使她知道你来了也无妨,但还是不要给她知道的好,省得我还得对她解释一番。”

十九姑连说:“是、是。”

三春笑她:“弑君都敢,却给个小丫头吓破胆,你真是奇怪。”

十九姑道:“这不一样,我不怕恶人怕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