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说,她愿意为饵,钓李忠上钩。

巴尔图半含愠怒,为一个李忠而毁了自己老婆的名节,他怎肯。

容氏坚持,只是虚张声势,又不会让李忠占便宜。

巴尔图摇头,那也是坏了名声,坏了老婆的名声,更坏了他的名声。

容氏又说,小翠只是个丫头,死了也就死了,儿子却是宝贝,不得李三春为妇,谟醇生不如死。

巴尔图更不高兴,李三春平头百姓,如何做得了他康亲王的儿媳。

容氏一笑,只是个侍妾,谁都做得。

巴尔图恍然,原来如此,容氏当年还不是风尘女子。

夫妻两个你来我往唇枪舌战,刘景泰一直含笑旁听,见容氏说的头头是道,刘景泰心里暗骂,红颜祸水,李忠欲行非礼小翠,果然是容氏设计,最后他给出了个折中的主意,容氏欢喜,巴尔图也勉强答应。

于是,他们布下天罗地网,只等李忠钻入。

而李忠浑然不觉,还在到处找三春,恰在街上遇到了康亲王府的人,即是前次往李家大宅请他的人,那些人说:“咱们王爷要李师傅过府一趟。”

找不到三春,李忠急红了眼,扭头便走:“没空。”

那些人道:“李三春在我们府上呢。”

李忠瞪起了眼珠子,一把抓住某人胸前的衣裳:“你说的可是真?”

那人见他吃人似的表情,战战兢兢道:“李姑娘,是给醇贝勒关了起来。”

鉴于谟醇对三春的感情,李忠信以为真,松开那人,腾腾的飞奔而去。

到了康亲王府,一拳打倒盘问他的门子,径直冲了进去,因不知三春给谟醇关在何处,逢人就问,只是王府内的仆役哪里知道巴尔图、容氏和刘景泰的奸计,纷纷摇头。

想谟醇那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每天不是腻在母亲身边撒娇,就是缠着丫头们玩耍,应该在后宅,于是,他便奔去后宅。

在游廊上又遇到个长了春秋的婆子,拦住就问:“那个混蛋醇贝勒在哪儿?”

找不到三春,找谟醇。

他眼睛暴突像鬼魅,嗓子嘶哑如破锣,咬牙切齿,紧握拳头,狰狞可怖状,婆子哆哆嗦嗦:“在,在容福晋房中。”

李忠又问:“容福晋的住处在哪儿?”

婆子结结巴巴:“在,在……”

好不啰嗦,李忠失去耐性,拎着婆子就走,由惊慌失措的婆子引着来到容氏的院子,二门处丢下婆子,待想闯,几个丫头拦住他:“你是谁?”

李忠反问:“醇贝勒呢?”

丫头答:“在和容福晋说话。”

李忠一把推开丫头奔了进去,冲过院子,来到正房门口,等意识到自己或许有些冒失,已经晚了,王府的家丁护院还有康亲王的扈从侍卫,涌入不下几十人,团团将他围住,高喊:“李忠,你擅闯容福晋住处,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