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救命者是女声,三分惊惧七分娇柔。

此是堂堂的康亲王府,戒备森严,白天晚上都有护院巡逻,有人大白天的喊救命,换做是三春,必然保持应有的警惕,李忠是大丈夫,脑袋里想的更多的是赶紧救人,确定救命声是来自花厅旁边的一小阁,看样子应该是巴尔图或是某个主子的小憩之所,有人身陷危难,他没多思考,便推门进了小阁。

眼前的场景是,一妙龄少女衣衫不整发髻歪斜的倒在地上。

李忠上前搀扶,边问:“你怎么了?方才可是你喊救命?”

那少女仰头看他,战战兢兢,如一株风雨中摧折的花,没等说出个子午卯酉,小阁的门给人撞开,声音过大,李忠回头看,见一群王府家丁冲了进来,见他正扶着那少女,其中有人怒喝:“小翠,你敢与男人私通!”

那少女,即小翠,突然推开李忠,哭道:“是他欲行非礼,并不是我与之私通。”

李忠顿时怔住,待解释,家丁们已经一拥而上。

纵使李忠粗枝大叶,也明白这怕是一个局,火爆脾气上来,双臂抡起,打的那些家丁纷纷后退,他又怒向小翠……

“怎么回事?”

恰此时走进来了康亲王巴尔图和庶福晋、谟醇的生母容氏。

主子到了,家丁指李忠对小翠欲行不轨。

巴尔图微微一怔,颇有些意外。

容氏却冷笑道:“早知这种在江湖上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偏王爷还让他做了教拳师傅,待为上宾。”

虽然明知解释无用,李忠还是道:“我没有做下那等丧尽天良之事。”

说完,手指小翠:“我方才于花厅等候王爷,耳听有人喊救命,循声来见你可怜的倒在地上,遂问你怎么了,我好心救你,可是你为何陷害于我?”

他语声郎朗,目光杀人,小翠不敢与之对视,使劲敛着凌乱的衣裳,低垂着头,不解释,唯有哭。

巴尔图徐徐往椅子上坐了,似乎要审一审这桩奇案。

容氏款款走到巴尔图身侧,俏生生而立,三十几岁快奔四十的人了,保养得益,已然是明艳动人,气道:“小翠虽然只是杂使的丫头,但平时手脚勤快,又任劳任怨,府里人都很喜欢她呢,今儿受这等羞辱,王爷该为她做主。”

巴尔图不置可否,只看向李忠。

李忠昂然往地中间一站,没做亏心事,气势就不倒,对巴尔图道:“康王爷,我李忠的为人,果郡王最了解,如我是个无赖小人,果郡王也不会向您举荐我,今日之事,我方才已经说了,为了救人,变成害人,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因我与这位姑娘素不相识,但可以肯定的事,有人想陷害我。”

他此言一出,容氏一双杏眼叽里咕噜乱转,但什么都没说,静待时机。

巴尔图神色凝重,看小翠嘤嘤啜泣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再看李忠大义凛然心底无私的坦荡,他道:“这事发生时只你二人在场,既然你和小翠素不相识,小翠断无害你之理。”

旁边的容氏顿时得意的笑了。

李忠着急道:“康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