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一番话,让李忠哈哈大笑:“您老多想了,果郡王堂堂王爷,做不出这种宵小之事。”

他是笃定允礼不会伤害三春,才如此说。

李老太太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道:“话不能这么说,当初果郡王几次找三春,我觉着不那么简单。”

所谓不简单,是指三春同允礼海市蜃楼般的关系,老人家怕儿子横刀夺爱,从而酿成大祸。

至于这件事,李忠无法面对,便选择逃避,更兼心里惦记三春,遂好言宽慰母亲一番,就往跨院去了。

刚好三春想找他,在云家时,很多话不方便说,比如于青莲寺见到孙玉珈一幕,见李忠来,请进房内,开口即道:“那日,我在青莲寺看见孙小姐了。”

李忠不知她去青莲寺给自己弄头发的事,听她说去过青莲寺很是吃惊,又听说遇到了孙玉珈,急道:“你去青莲寺干什么?她有没有为难你?”

三春忽然想起花了三两银子买来的头发,因遭遇杀手竟然弄丢,真是可惜,含糊带过去青莲寺的目的,只摇头:“孙小姐没有为难我,她是去剃度出家的。”

一桩事比一桩事让人震惊,李忠傻了似的:“孙玉珈她想做姑子?”

三春叹道:“还不是为了你。”

李忠立时变了脸:“你别乱安罪名。”

三春道:“她是听说你和我订婚了,才想不开,准备落发为尼,她对你的感情你应该知道,怎么是我乱安罪名。”

李忠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同你订婚碍着她什么事?她喜欢我那也不关我的事。”

三春气道:“她喜欢你即使是一厢情愿,你也别这样漠然待之。”

李忠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那你叫我怎么办?娶了她?”

大眼瞪大眼,以目光对峙,最终李忠落败,垂头丧气,长吁短叹,三春亦不知该怎样解决这一问题,半晌才道:“你好歹劝一劝她。”

李忠一甩脑袋:“免了,我若去劝她,她会更生气,说不定一头撞死在我面前呢。”

三春皱眉:“这么说,你真是始乱终弃?当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李忠:“我……我……”

结结巴巴,分明是做贼心虚。

三春慧眼:“你默认了?”

李忠脑袋一扬:“我认什么呢,我没对她做什么,好心救她,却给她赖上这么多年,烦不烦。”

三春正低头纳鞋底,不会做这种事,还是跟周嫂子学的,手下无力,身上的伤又痛,坠子扎了几下鞋底,没扎进去,微微抬头看李忠:“我不信,你什么都没做,她就赖上你,你真以为你貌比潘安,才胜子建。”

李忠哈哈一笑:“潘安是谁?子建又是谁?该不会比果郡王还风流俊雅。”

出口方知自己有多蠢,怎该在这样美好的时候做哪壶不开提哪人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