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金走后,楼临霜就带着手中的资料回到房间,用十几分钟的速度快速洗完了澡,然后躺在床上继续翻看吴夫人的资料。

吴夫人早年是南方人,楼临霜思考了一会儿,就从床头柜上拿过安御宸为她新添置不久的电脑。

她轻轻的用桌子上的布抹去那层薄薄的灰层,虽然当时是她急着要用,但是后来也没怎么用过了,所以她也只是搁置在一边了一段时间。

打开电脑后,她率先再去查了一遍吴夫人的资料,虽然大经相同,但是楼临霜细细看去,发现了几条手中文件里没有的新条件。

“南方人?”楼临霜细细想了下,忽然想起来公司里五湖四海都有来,应该有南方来的,想到这,,她忙不迭的给李舒然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李舒然或许比她了解。

手机里嘟了两声后,那边理解接起来了,“霜姐。”

“小然,你睡了吗?”

“还没,刚洗完澡呢,怎么了吗?有什么事需要我做?要不要我先去换下衣服?”李舒然一只手正在擦着自己的头发,以为楼临霜是有什么工作上的急事需要自己出去。

“不用不用。”楼临霜阻止了李舒然的其他想法,这大半夜的,她又不是变态,让人家一小姑娘出去工作?

“那是?”

“哦,我只是想问下,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司有没有谁是南方来的?”

“怎么了吗?”李舒然有些不解,不明白楼临霜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半夜给她打电话,就是想问谁是南方来的?

“有没有?你待的时间更长些,应该对公司的职员更加了解些。”

“哦,我就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就是?”楼临霜有些惊喜,没想到就近在眼前!

“嗯嗯,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李舒然再次问了一遍,实在是一头雾水。

“没,那你会煮砂锅粥吗?”

“会。”李舒然很小的时候,她妈妈就教会她煮砂锅粥了,但是后来。

李舒然陷入了对曾经那个痛苦的回忆当中,那是她日夜无法忘记的噩梦。

她妈妈就和她爸爸的矛盾每天都加烈,她的父亲是一个很残暴的人,每次喝完酒了,或者心情不好了,回家就打她们母女俩一顿,然后一回头就呼呼大睡,每次都是她妈妈搂着瘦小的李舒然不停的哭泣。

所有人都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龄,李舒然承受着不是平常人能承认的暴力,她甚至希望,自己的爸爸,有一天,可以去死。

但是,率先离开她的,不是她的父亲,而是她妈妈。

她不会忘记,那天早上她醒来时,一睁眼就嗅到了粥的香味,飘入她的味蕾,与此同时的,还有就是那张从桌子上飘落下去的离婚协议书。

大红色的笔水刺在她的眼睛里,只剩不知所措。

“妈妈……”她大声呼叫着,父母的卧室里传来一样接着一样东西砸碎的声音,她慌不择路的跑过去,却被自己的父亲扔出来的一个化妆盒砸伤了额头。

“贱人!走啊!走啊!”像魔鬼一样的父亲,坐在床边,对着她妈妈怒吼,不停的扔东西。

看到李舒然时,原本坦然的女人,瞬间就泪流满脸,用力的护着站在卧室门口的女儿。

而李舒然也丝毫顾不上自己的父亲在向她们扔东西,眼睛只是停留在女人手中提着的行李箱上,用一种极致害怕的语气问,“妈妈,你要去哪儿……”

“对不起。”女人蹲下身来,用力的拥抱着李舒然,“舒然,不要怪妈妈……妈妈要去北方,给你赚很多的钱,再带你一起离开。”

“不要……”李舒然的泪水瞬间就掉落下来,极其悲伤的语气去挽留即将要走的女人,“妈妈,不要离开你,舒然害怕……”

可是,这些年的折磨,已经把这个曾经可以发亮的女人把青春耗尽的差不多了,她没有办法继续留下来了……

“对不起,舒然,对不起。”女人只是边流泪边紧抱着李舒然一个劲的道歉,她的心也在滴血,这个是她的女儿啊。

“妈妈,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没有母亲的家,只是地狱。

可是,女人只是加大你抽泣,她也想,也想带着自己的女儿走。

“呵!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满脸胡渣的男人已经站到她们的面前了,用一种极其藐视的神情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