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上起来周雨还是帮哥哥刮篾,汪琦跑过来好奇地看着姐姐拉着飞舞的篾条。

“姐姐,我也想试试。”

“好,你先拉我穿好的,看拉得动不。”周雨将拉了一半的篾条递给妹妹。

汪琦扯了扯,篾条才动了几厘米。

“这个不能均匀用力,要这样,猛地用劲一扯。”周雨给汪琦示范。

折腾了一个上午,汪琦居然学会了,真是不能小看孤儿啊!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没父母的孩子是再小也能赚钱养家,汪琦是三、四岁就下地干活了。

“哥哥,你教我编篮子吧!”周雨见汪琦会刮篾了,想学别的。

“好,我教你编篮子吧,我先把框架打好,你来往内编薄篾。”金兀竺先教周雨容易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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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早上,周雨不见了。

最早发现她不见了的人是汪琦,昨天跟着姐姐做事她很开心,一早就去叫姐姐起床,可是床上没人,厕所和洗脸的地方都没有,而从里面闩好的院门也打开了,只是虚掩着。

院长问金兀竺:“昨天她有没有讲想去哪里?”

“前天她讲过想见一个朋友,她不会去我们原来住的地方了吧?”金兀竺有些着急了。

听到这句话后,原来去接兄妹俩的妇人找院长请了个假,出去打了通电话。电话的信息传到李曦的耳朵后,她很快安排了活动,使原本去小屋的金远仪改变了行程。

“那金兀竺你带一个大人去原来住的地方找,我们在这边找。”院长安排。

“院长,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你告诉我坐几路车就可以。”

“好吧,你找到的话就在公用电话亭打个电话回来。”院长拿出一张地图,将坐车的路线给金兀竺标出,再给了他二十元钱。

金兀竺急忙赶路,他心里着急死了,要是妹妹丢了怎么办?如果真丢了他就又要流浪了,以前流浪是找父母,难道还要流浪一次找妹妹?不会的,她那么聪明,怎么也会找到回来的路的,金兀竺一会儿又安慰自己。

等他赶到小屋时,内外找了个遍也没找到人,着急的金兀竺把他们原来去过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还是没人。天色将晚,没找到人怎么办呀?他打了个电话回孤儿院,周雨没有回孤儿院,院长叫金兀竺先回去,可他说晚上就在这等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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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天刚亮,周雨就一个人悄悄地出了门,她带上了自己仅有的几个硬币和汪琦送她的口哨。来到车站后不知道怎么坐车,就问别人,其间有几次坐反了车和下错了站,所以等她到小屋时已是中午了。

在小屋她没找到金哥哥,也没找到他留下的信。她记得每次他是从右边道上来的,就边吹口哨边朝右边山上走。她学着金哥哥联系大胡子的吹法,一次吹三声。

可是吹了半天也没有回音。周雨继续在山上找,还去了他们以前一起去过的地方,可是都没有金哥哥的影子。

等周雨回到小屋时,天色已晚,只能明天回去了。好久没有一个人在这过夜了,她有一些害怕。

周雨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望着他们曾经一起戏水的地方,幻想着如果这会儿金哥哥在就好了。可是她等到的只有黑夜的来临。

在小溪喝了几口水后,周雨来到小屋,她把旧衣服垫在稻草上,一个人躺下来睡觉。

正当她快要进入梦乡时,听见小屋外面有响声,不会是什么野兽吧?周雨害怕极了,她坐起来卷缩在角落里,捂起了耳朵。

可是响声还在,而且好像还是朝屋子这边来了,周雨心跳得越来越快,她抱起一捆稻草竖在自己前面。

好像是人的脚步声,而且还从厨房进屋了,来到了她跟前。周雨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兀竺。一天没吃东西的他身心疲惫,进了小屋脚踢到稻草时,就一屁股坐了下来,身子往后一倒,累得没劲动了。

周雨闻着熟悉的气味,一下就知道了来的人是哥哥。

“哥哥,是哥哥吧!”一个声音小声地响起。

金兀竺有点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在做梦,他掐了一下自己,还没睡着。

“妹妹,你在哪?我是哥哥。”他摸摸索索地伸出手。

周雨把稻草放下,从墙角里出来,过来抓住哥哥的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