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独孤萧逸始终缠着沈凝暄要个不停,直到东方泛起微微光白时,沈凝暄才因为担心他的身体,十分坚决的拍掉了他不规矩的大手,横眉竖目的呵斥着他赶紧睡觉,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悻悻作罢!

如此,疲惫不堪的两人方才沉沉入睡。

翌日,直到日上三竿,独孤萧逸方才转醒,在他醒来之时,沈凝暄尚还沉沉睡着。

深凝着她沉静的睡颜,他的视线落在她胸前若隐若现的雪白,不禁心意一动,某处又开始蠢蠢欲动。

眉心紧锁着,在心中暗自轻嘲一声,他静默片刻,方才唇角轻勾,俯身轻吻她的额头熹。

好吧!

许久他太久没有碰她,如今食髓知味,只要她在身边,自己便无法控制想要她的冲动。

因他轻吻的动作,沈凝暄虽未曾睁眼,却自唇角处勾起一抹完美的笑弧靴。

“纵是你身子很好,也不该如此索求无度不是?”嘴上,虽如此轻斥着,锦被下,搭在他腰间的小手,却轻轻摩挲着,浅笑着之间,沈凝暄缓缓睁眼,媚眼如丝的笑看着他。

笑凝着她的眼,独孤萧逸薄唇轻勾着,伸手抚上她的腰肢,也学着她的样子,来回摸索着:“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东西,嘴上给我立着规矩,背地里却又百般勾~引,是不是还想要?”

“呵呵……”

虽然紧咬着红唇,故作强忍,但那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却还是溢出了口外,沈凝暄娇笑着扭动身子,想要躲开他的大手,却被独孤萧逸蓦地拉住纤手,又按在了他的私密之处。

“你……”

感觉到他的坚~硬,沈凝暄的双颊腾地一下,仿若火烧一般,映上彩霞。

这个男人,昨晚一连要了她好几次,难道就不知什么叫累么?

看样子,还真是如他所言,除了毒发之时,他一切都还算安好!

迎上沈凝暄晶晶亮亮的眸,独孤萧逸的整颗心都酥酥麻麻的,不过在深凝她片刻后,他却并未再继续挑~逗于她,而是面色一沉,轻抚着她娇美的容颜,满是不悦的凝眉问道:“你脸上这张面具,从回来便一直都带着,即便昨夜与我欢好,也不曾取下,你说……此事若是让若雨知道了,她会有何反应?”

闻言,沈凝暄黛眉一紧,但是很快便又笑开了。

想起秋若雨,她低眉敛目,轻叹着说道:“其实在我易容成若雨的时候,她便曾问过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俊眉轻轻挑起,独孤萧逸眸底尽是好奇之色。

轻轻抬眸,与独孤萧逸好奇的双眸在空中相遇,沈凝暄淡笑着说道:“她问我,若我以她的身份回来,皇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会不会爱上我!却不想……我才刚回来一日,你便认出了我!”

听闻沈凝暄此言,独孤萧逸眼底流露出一抹释然,轻挑的眉梢,渐渐落下,他神思飘渺道:“其实,感情之事,有的时候真的很奇妙!以前她在我身边,我从来都不曾有过任何反应,但是你回来的第一日,我的心便悸动不已!”

闻言,沈凝暄不禁淡淡一笑,轻声喃喃道:“世间万物,也许都有假象,但是心却是最诚实的,也是骗不了人的!”

“我的心只为你悸动!”独孤萧逸低头看着她,唇角噙着一抹笑意,不过这抹笑意,在转瞬之间,便略微有些冷:“小暄儿,以前我问过你,你的心是不是黑的,你当时说是,倘若我现在再问,你会怎样回答?”

听独孤萧逸这话,沈凝暄眉心轻皱,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回想当年,她不小心落水,独孤萧逸不顾寒凉跳入河中救了她,可是在事后,她却对他冷言冷语,百般冷待。

他怒极,问她,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那时,她的回答是肯定的。

但是现在……

面对他的再问,她要做的,便是用力摇了摇头,然后拉过他的大手,置于自己的胸口,然后眸光若灿的凝着他的双眼,十分肯定的说道:“感觉到了吗?在这里有一颗心,从今以后,只为你跳动!”

静静的,感受着手下均匀的心跳声,独孤萧逸的脸上,不禁荡起一抹孩童气的灿烂笑容。

“我等你这句话,等太久了!”

轻叹一声,他倾身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从今以后,你只管想着我,不许去想宸,不准去想北堂凌!”

“霸道!”

紧蹙着眉头,对独孤萧逸轻哼一声,沈凝暄轻笑着依偎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缓缓扬起了嘴角。

女人的一生,会经历许许多多的男人。

在这些人中,有的人,会让你心下悸动,但是最终却不是你的良人。

比如,独孤宸!

在这些人中,有的人,会让你感动,为了你宁负天下,也在所不惜,但是他却只能当作你的蓝颜知己!

比如,北堂凌!

在这些人中,还有一种人,会让你既感动,又悸动,为了你,可以抛却天下与性命,以万千柔情,蚕食着你那颗原本坚硬的心,让你心软,让你无奈,让你舍不得负他半分,独想与他走完一生。

这种人,当是她的独孤萧逸!

她爱过独孤宸吗?!

也许吧!

但是,他们却终究错过了。

他对于独孤萧逸的感情,真是只是感动吗?!

诚实而言,这其中感动也许有,但是更多的,却是悸动。

否则,以她原本那颗黑心,当他为了她舍弃性命之时,她会冷冷一笑,哂然道:“那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自找的,与她何干?”

但是,事实证明,她并没有那么做。

如此可见……

她,是爱他的!

爱情,之余她,并不一定要在相处时有火花,有的时候,温情的守护,也许才是她最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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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驿馆用过午膳后,独孤萧逸红光满面的牵着沈凝暄的手重新登上马车,原路返回燕京。

窗外,阳光正好。

马车缓缓驶离驿馆,坐在归程的马车里,沈凝暄抬手撩起车窗上的纱帐,远远凝望着新越方向,眸色微深,脸上不禁露出惆怅之色。

“在想煜儿吗?”顺着她的视线,同样望向新越方向,独孤萧逸轻拥她的肩膀,把玩着她的纤手,轻声说道:“等我身上的毒解了,我们便去把煜儿接回来!”

“好!”

身为人母,与幼子分离,沈凝暄自然心中痛着,但是现在,独孤萧逸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夏家也还未曾肃清,一切都还不是时候,她现在能做的,便是轻轻的,将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将心中的思念压下,神情落寞道:“人们都说,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儿,分别这么久,再见之时,也不知小家伙会变成什么样儿?”

闻言,独孤萧逸的心下也是蓦地一痛!

他与独孤煜分离的时间,要比沈凝暄还久!

如今,他也很想知道,他的孩子,到底长成什么样儿了!

心中,越是这么想着,便越是难受,他握着沈凝暄纤手的手,微微收紧,在深吸一口气后,淡笑着说道:“不管变成什么样儿,我们都是他的父皇和母后,这个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呵呵……”

面色因心痛而微变了变,沈凝暄轻叹一声,继而转移了话题:“北堂航虽然为人邪佞,但是对若雨却是另眼相看的,加之有北堂凌在,煜儿在新越,要比在这边安全。”

闻言,独孤萧逸轻皱了皱眉头,自责声道:“是我这个做父皇的无能!”

沈凝暄微眯了眯眼,轻拧着黛眉说道:“不管是夏家的势力,还是如家的势力,在先皇时就有,这怨不得你!”

低眉看了沈凝暄一眼,独孤萧逸眸色微暗:“即便如此,我也想在解毒之前,肃清这一切!”

闻独孤萧逸此言,沈凝暄眸色微黯。

见状,独孤萧逸轻轻一笑,伸手揽过她的肩膀:“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下棋如何?”

“可以!”

沈凝暄趁机提条件:“你不准与我藏掖,故意输给我!”

“呃……咳咳……”

笑看着沈凝暄,独孤萧逸俊脸温温润润,满嘴都是胡话:“我跟你下棋,从来都没有藏掖过,何来故意输给你一说?那是你棋艺精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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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独孤萧逸相伴的日子,沈凝暄总是觉得格外满足。

一路上,打打闹闹,斗嘴对弈,时光于指尖转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