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雨眸色一闪,在稍作犹豫,紧皱了下眉心后,仍是死咬着北堂航的手指不放手。

她从小到大,数次死里逃生。

是以,她对死亡并不恐惧!

更何况,俗语有云,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如今北堂航肯让自己咬着手,却不还手,便表明他还不会让她死轹!

“找死!”

电光火石间,娇美人手中发簪直接刺落,就在她手中发簪即将落到秋若雨喉间时,却见北堂航手臂一晃,紧接着便有一股温热的鲜血直接喷洒而出。

当那鲜红的血雨,喷到秋若雨脸上时,她不禁神情一滞箬!

因为,她竟一点都感觉不到痛……而那根发簪,并未***自己的咽喉,反倒没入了北堂航的手背……

“皇上……”

做梦都没想到北堂航会忽然动作,娇美人看着没入他手臂的发簪,浑身忍不住轻颤了下,瞥见北堂航冰冷嗜血的眼神,她身形一晃,心神皆颤的再次跌落在地。

趁着秋若雨怔神之际,北堂航扶着她后颈的手陡然用力。

“无耻!”

看着北堂航手背上的那根明晃晃的发簪,秋若雨只觉后颈一疼,只低低骂出无耻两字,便双眼就势一闭。

现在的情况,有点超出她的预料,她得仔细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见秋若雨昏死过去,北堂航心神微松。

但只是片刻,便见他剑眉一拢,转头看向身侧跌坐在地的娇美人。

“皇……皇上……”

北堂航的眸,狭长而妩媚,但此刻却一片绯红,迎着北堂航嗜血的瞳眸,娇美人娇躯轻颤了下,红唇轻轻一动,她张口想要解释,却见他咬牙将簪子自手背上拔出,而后啪的一声扔在她的面前,凉凉说道:“自裁吧!”

闻言,娇美人仿佛于一瞬间五雷轰顶!

过去他最宠之人便是她,打死她都不相信,他会如此狠心!

“皇上!”

急忙抱着北堂航的腿,娇美人泪花带雨,战战兢兢道:“妾身是看她伤了皇上,一时心急……”

“朕说过让你动她了?朕乐意被她伤不行么?”十分犯贱的勾起唇角,北堂航低眉看着娇美人娇颜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冷笑着挑眉说道:“谋刺朕,是诛九族的死罪,你想要全家陪葬,还是自裁?”

“皇上!”

没想到前一刻还柔情蜜意,彻骨缠绵,下一刻眼前这个男人便要因这一点小事杀了自己,娇美人心神惊颤了颤,一股不甘直冲脑海,声音陡然一厉:“妾身一心为了皇上,皇上也最宠妾身,你不能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如此对我!”

“来路不明吗?”

北堂航冷嗤,薄唇薄凉一勾,对门外唤道:“富贵!”

“奴才在!”

一直守在门外的富贵,恭身进入屋内。

“传朕旨意,册封秋若雨为淑妃!”

冷冷的,对富贵下旨,北堂航转头看向娇美人:“她现在,是朕的淑妃,朕的新欢,朕看谁还敢说他来路不明!”

闻言,娇美人身形一颤,整颗心好似坠入冰窖一般。

她十五岁入宫,十六岁得宠,直到如今正是二九年华,在过去的两年时间里,眼前的男人,给了她无尽的荣宠,却从来只给她美人之位,可是现在……他居然封了那个女人淑妃!

“不……”

虽知北堂航素来薄情,心中不甘却难以咽下,娇美人发疯似的摇着头,大声嘶喊:“我不服!”

“不服?很好!朕知道你选的是什么了!”

抬手拂落娇美人的手,北堂航眸色冷厉的睇了她一眼,随即抱起秋若雨,抬步出了浴室:“传朕旨意,娇美人以下犯上,意图谋刺于朕,九族皆诛!”

闻言,娇美人直觉脑海中轰隆一声巨响,犹如五雷轰顶!

待她反应过来,看着北堂航抱着秋若雨出去,不禁乱滚带爬的向外追去:“皇上!皇上!”

“娇美人请留步!”

看着素日嚣张跋扈的娇美人从天堂坠落地狱,富贵伸手挡住娇美人的去路,声音也不再如以往那般恭敬,而是落井下石的讽刺道:“美人在宫中,恃宠而骄也就罢了,却不想连自己的家族都要连累!”

“滚开!”

眼看着北堂航出了浴室,娇美人气急败坏的想要推开富贵。

因娇美人的推搡,富贵冷哼一声,直接用力将她推翻到一边的浴桶上。

身上的衣襟,瞬间湿透,娇美人的容颜,瞬间变得狼狈不堪。

门外,北堂航抱着秋若雨,毫不眷恋的向前,娇美人心生胆颤,不顾一切的向外冲去,却还是被富贵拦下:“皇上……您素日最疼妾身,怎么舍得让妾身死?皇上!皇上您不能如此薄情待我……”

推不开富贵的阻挡,娇美人拼命的喊着北堂航,希冀着他念在他们过往的情分网开一面,然……如何声嘶力竭的唤着他,那个薄情寡性的男人却从始至终,都不曾再看她一眼!

听着娇美人的痛苦声,被北堂航抱在怀里的秋若雨不禁在心中腹诽一叹!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

北堂航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

————作品————

不久后,北堂航的寝室内,熏香缭绕,高床软枕。

一动不能动的仰躺在温香锦绣的房间之中,秋若雨脸色的潮红未退,却眸色清明的盯着塌顶精致的鸳鸯刺绣。此刻,她身上的衣物还在,可是身子仍旧热的难受,但即便如此,她的心中,却冷的仿若寒冰。

在这种时候,她总算体会到当初沈凝暄中了魅酥时的感受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响动。

毫无疑问,房门被推开之时,进来的是北堂航!

缓步来到榻前,北堂航轻撩袍襟下摆在床榻边坐下身来,垂眸深凝秋若雨俏丽的容颜,他眸色带笑,唇角轻勾道:“美人儿,可是难受的厉害,想让朕替你解毒?”

闻言,秋若雨只轻轻扫了他一眼,便缓缓闭上双眼。

“害羞了啊!”

北堂航邪肆一笑,伸手抚上秋若雨的脸庞,感觉到她脸上火热的烫意,他微颦了颦眉心,而后轻笑着附耳对她轻垂热气:“不想让朕碰你是么?”

废话!

暗暗在心中怒骂一声,秋若雨眉心一蹙,睁开眼来,眼神冰冷的直望入他黑黝黝的眼底。

迎着秋若雨的视线,北堂航忽而展颜一笑:“那朕就不碰你!”

闻言,秋若雨以为自己听错了,神情蓦地便是一怔!

他费那么大力气把她整到这里,莫不是就这样放弃了?!

尚不等秋若雨回神,北堂航轻抚自己受伤的手背,唇角轻勾着邪佞说道:“你现在中了春~药,即便现在不想让朕碰你,待会儿也会求朕碰你!”

听闻北堂航的话,秋若雨心下一阵恶心!

与其跟他这个下流胚子,她宁愿去死!

不过,话说回来了,她们家王妃怎么到现在还不来?!

这将计就计,再继续下去,她就快演不下去了!

“美人儿,再在心里偷偷骂朕,朕说不定立即就要了你哦!”见秋若雨半晌儿不语,北堂航轻咬着她的耳垂,感觉到她身上的僵硬,他微微挑眉,笑的邪魅:“罢了,反正朕有的是时间等,等你求着朕碰了……为止!”语落,在秋若雨即将出离愤怒之时,他出其不意的伸手叩开秋若雨的唇齿,将一颗药丸塞入她口中。

不知他正与自己喂着什么,秋若雨眉心紧皱,作势便要将药丸吐出,但只下一刻,北堂航薄削微翘的唇,便忽而落下,堵上她的唇瓣,硬是逼着她将药丸吃了下去!

“唔……”

秋若雨瞳眸大睁,条件反射的便要出手,然……在她想到沈凝暄的计划之时,却紧皱着黛眉,生生住手,声音沙哑道:“你喂我吃的是什么?”

满意的看着秋若雨胀红的俏脸,北堂航弯唇一笑,又轻挑了挑眉:“这药不是毒药,却能让你虚软无力,连咬舌头的力气都没有!”

闻言,秋若雨眸光一绽,心中暗自嘀咕起来。

完了完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北堂航果真不是好东西,现在她想要演戏都没法演了,只能眼巴巴的等着沈凝暄来救自己!

该死的!

凝着秋若雨气急败坏到可以杀人的目光,北堂航心中不禁燃起浓烈的征服感,邪肆勾唇,他再次食髓知味的吻上她的唇!

秋若雨心下一种厌恶感油然而生,感觉到他的唇舌,似是想要撬开自己的贝齿,她在心中冷哼一声,趁着药效还未曾发作,便再一次张开了嘴巴!

片刻后,北堂航唇瓣一疼,这才紧皱眉头将她放开。

迎着他恼羞成怒的视线,秋若雨不怕死的扬起下颔,寓意……有种你就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