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练的这具身体实在太虚了,原本只打算在皇宫睡一晚就回王府,谁知当天晚上,她就再度高烧不退,整个人烧得云里雾里。

皇帝派人来传话,说可等王妃病愈再归。

如萃担心她无聊,总爱说些八卦给她听,上到皇帝不是当今太后所生,下到哪个太监宫女之间有什么发展,都了若指掌,最后,她神秘兮兮的说,“王妃,奴婢说了您可不能生气啊。”

“哪那么多气生,”白练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

“奴婢听人说,太后娘娘喜欢咱们摄政王,因为摄政王没娶她,她才进宫的,”果然好大一个瓜,白练想想,太后和赫尔温确实年龄相仿,有这么一段绯色过往,不足为奇。

“而且……王爷每次进宫,都会去向太后请安,王妃您说……”如萃吞吞吐吐的。

“你这个漂亮的小脑袋不想要了,”白练瞪了她一眼,一个手握重权的摄政王,一个深宫太后,亏她敢臆测。

到底宫内不如王府自在,白练胸闷去御花园透气,就见到了皇帝和他的几位妃子,一袭紫色长衫,慵懒的披在身上,比起他美艳的妃子,更显得引人注目,他们似玩得很开心,喝酒划拳,笑声不止,白练默默看了会儿,就回房休息。

赫尔温知晓她住的不舒服,便决定带她回家。

“小皇帝长大了,我也老了,”赫尔温极少会和她谈政事,只有真的心情差到极致,才会吐露几句。

“现在朝中上下,都靠你在打点,太累了……”白练转到他身后,轻轻的帮他按摩太阳穴,外人眼里,摄政王赫尔温冷血残酷,行事作风更是毫无情面,可谁知道,他是真心在为这个王朝着想,别人能够酣睡的时候,他还在埋头工作。

“小皇帝年幼时,老三一心想着废幼帝上位,我便弄走了他,现在,我又成了小皇帝的眼中钉,”皇帝大婚意味着成年,意味着要亲政,总有他的死对头想着怂恿皇帝,逼他交出手中权势。

“皇帝不是傻子,他知道你为他做的一切……”赫尔温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白练叹了口气,柔色的烛光照得他也多了几分暖意,拿了被子轻手轻脚的盖好,她不敢叫人进来伺候,这人的睡眠极浅,自己也拉了个凳子,靠在旁边,渐渐地睡去。

听到白练的呼吸规律,赫尔温睁开眼睛,他的眸子阗黑幽远,独独没有困意,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而后,开门离去。

白练一绝醒来,发现自己舒舒服服躺在被窝里,而赫尔温早已不知去向。

“王妃,王爷方才派人过来,请王妃近日最好先不要出门?”

“发生何事?”白练疑惑,她每个月月初都会回一趟项府,这事赫尔温也知道,从来不曾干涉过。

“据说府上抓了一个细作,正在严刑拷打,王爷担心还有别的同伙趁机伤害王妃,故而让王妃先不要出门。”如萃如实回答。

“细作?”

“是啊,说极有可能是邻国的,咱们和他们不是一直在打打停停么,指不定是来偷军事机密的。”如萃自我分析的头头是道。

总之呢,有赫尔温在,她们都安心的很。

“王爷,他死了……”地牢内,赫尔温手下丁散朝他禀告,“服毒自尽。”

“进来时,没有检查?”赫尔温蹙眉,对手下人办事不利,大为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