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就这么迫不及待即位?”白练玩味地睨着云焘。

“妹妹说的哪里话,陛下留下的圣旨,我不敢不从啊。”他笑滔滔的,嘴上恭敬,可眼角余光都未曾给床榻上的肇庆帝一丝。

噼啪……

不知为何,大白天的京城,皇帝驾崩之际,竟然有人放起了五彩烟花,一时间,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集中在半空中的盛事璀璨之景里。

大约持续了一分钟左右,才结束这一场糜烂奢华的烟花。

“崇亲王和世子奇怪?”白练似笑非笑,“按照你们的约定,是不是应该放震天的炮仗,威武轩昂地宣誓占领京城,而不该是美丽的烟花。”

“你……做了什么?”崇亲王脸上自信满满的笑容中隐隐带了一些不安,可他毕竟是老狐狸了,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暗道,只要肇庆帝在他们手中,遗嘱对他们有利,就万事好商量了,再说,他绝不相信,自己安排的三万精兵会被攻陷。

“崇亲王,这是在提醒你,除了咱们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其余的,都被我掌握了。”白练微微浅笑。

“不可能……”云焘嚷嚷起来,“我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未来的陛下,你们谁敢造反。”

“造反?”白练咀嚼这个词,歪着头纯良的反问道,“难道一直以来不是只有你们在逼宫造反?趁着我离开京城,先是给父皇下药中毒,再紧接着买通赵公公,威胁太医,重兵把守京城,对我赶尽杀绝,嗯,真是好手段呢……”

“长公主殿下严重了,陛下身染痼疾才会病来如山倒,”崇亲王夹着怒气愤愤地,“来人,请长公主去休息,来人……”

“够了,游戏也该终结了。”白练冷笑,“进来,拿下这两个密谋造反的乱臣贼子……”应声而入的,正是秦白钦和邵卢憬。

“是你们?”崇亲王似乎吃了一惊,“你们怎么会?”没等他说完,一把明晃晃的钢刀直指他的胸腔,邵卢憬亲自动手,和他缠斗起来。

云焘不如崇亲王老道镇定,此刻,他额头的汗珠潸潸如水,早已忘了自己有一身功夫可以反抗。

“我是太子,我是太子……”他重复着喃语。

“长公主殿下,世子说的没错,方才赵公公已经传达陛下口谕,封世子为正统太子,您这样,岂不是让陛下心寒,他可尸骨未寒呐……”这个时候,还能跳出来为崇亲王等说情,兵部尚书的忠心程度倒是令人佩服。

“陛下蒙歹人暗害,他怎么还会传位给他们,”白练无辜的晃晃脑袋,“要不,让父皇亲自来说,你瞧你瞧,父皇就站在你后面呢。”

“长公主真会开玩笑,”兵部尚书边说边回头,“啊……”他忽然吓得尖叫起来,他看到了什么,真的是肇庆帝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那不是死人吗?怎么会死而复活?

鏖战不休的崇亲王听到动静,瞥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心神不宁,也让他瞬时惨败,明晃晃的钢刀从胸前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从此,不会再有反抗的机会,“我明白了,这是你们父女给我们父子布的局。”

故意一退再退,让敌人以为稳操胜券,却猛然给到迎头棒喝。

“赵公公和父皇一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岂会为了你提供的荣华富贵而叛变,再则,以你崇亲王的人品,他可不相信你会让他好好活着,只怕是知道的秘密太多,要斩草除根吧。”白练冷嗤。

“陛下,崇亲王和世子是一时鬼迷心窍,求您宽恕他们一二。”云贵妃跪爬着挪动到肇庆帝膝前,“陛下,妾身求您……”

太像了,这泪眼朦胧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皇后,一样的娇媚无双,一样的让他心软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