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洞房花烛夜,不过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只是这样的悲催场景,仍要被破坏到底。

“驸马爷,驸马爷,求您去看看王渔小姐,她自杀了。”新房门外,属于女子的尖利哭喊声骤然响起。

秦白钦蹭的坐起来,只着白色绸衣的他伸手撩到外套,作势起床。

“我去,”白练急忙拦住他,动作迅速的披上大氅,看向他乌黑的眼眸,平静的重复一遍,“我去。”

“禀告长公主殿下,王府的丫鬟喧哗,侍卫们已经在清理,”莲儿附耳过来说道。

“什么时候,我长公主府变成了大街,任人来去自由,”白练冷哼道,对面披头散发的丫鬟已经被控制起来,捆绑的严严实实,“把她嘴里的布拿掉,我有话问她。”

侍卫按令行事。

“说吧,谁派你来的?”

“奴婢是王渔小姐的贴身丫鬟,我家小姐她……”对上白练略显阴狠诡谲的眼神,小丫鬟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普通人家闹事,而是堂堂的长公主府邸,一个不好,连累到王府存亡,便聪明的不敢再造次,“我家小姐重病,恳请驸马过去。”

“原来是驸马家的表妹病了啊……”白练故意拖长尾音,“倒是情有可原,可惜驸马不懂医术,来人,派人去请御医随这位姑娘去王府,务必要好好医治。”

如此宽宏大量的处理手段,可见给足了秦白钦面子,他本人亦无话可说,只不过流传到外,就变成了长公主仗势欺人,新婚之夜不忘前往驸马爷前未婚妻府邸羞辱,逼得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上吊自杀。

一传二传的,宫里的昕贵妃岂能错过。

大婚隔后,白练携秦白钦进宫谢恩,饭桌上除了肇庆帝,作陪的还有崇亲王父子,世子云焘饮了杯酒,语气亲昵的说道,“云尚妹妹,听说昨日有人来公主府闹事,要是哥哥在,一定帮你将人打出去,绝不会让你亲自动手。”

白练停箸,偷眼瞄了眼肇庆帝,只见他浓眉深锁,似是极为不赞赏。

“世子操心了,不过是驸马的表妹病重,来公主府借御医而已。”她轻描淡写的回答。

肇庆帝眉头微松。

“云尚妹妹不要袒护了那个女子,一定是她过分,你才会还手,哎,你的个性哥哥最清楚不过……”

“我什么个性,残暴?冷血?刁钻?”白练似笑非笑的打断云焘,“本宫和驸马的大喜之日,本宫实在高兴,这些暴脾气还真忍住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再说,”她撩了撩袖子,傲气道,“本宫是父皇金枝玉叶的公主,谁敢闹事,打杀了就是,何必动手教训。”

肇庆帝眉眼含笑,嘴上却是训她,“朕的重臣之女,岂能随便打杀,你这丫头真是不懂事。”

“云尚不是仗着有父皇疼宠嘛,”她冷言冷语一收,俯低姿态娇嗔。

之前通过系统研究过肇庆帝生平,了解这位君王看似温和礼贤下士,实则内心因才学平庸而自卑不已,当年只是出自皇后宫中,才被辅佐称帝,当中过程凶险,差点被其余皇子上位抢占,以致十分重视嫡庶,在意地位等级,亲疏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