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练求了好几天,才终于让图也冶松口,放她去狱中见令白珽。

她来的很巧,穆穆尔斯亲自施刑逼供。

令白珽白色的衣衫上血迹斑斑,新的旧的,暗的鲜的,层层叠叠在一起,看着怵目惊心。

“你想让她看到你像狗一样残喘吗?你想吗,想吗……”穆穆尔斯边挥鞭边问,凌厉的鞭笞声回荡在空旷的监狱,格外响亮。

白练亲眼见到亲密的哥哥被毒打,却无能为力。

“哥哥,”她不会劝他交出来之类,依照穆穆尔斯因爱生恨的态度,即使他交出来又如何,大概只会加剧死亡吧。

抱着令白珽,替他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丝,顾忌着图也冶对她的爱慕,穆穆尔斯已经不甘不愿的扔下鞭子,甩手离开。

“你来了。”令白珽眯眼微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哥哥,你是在监狱,不是在度假。

白练哭笑不得。

“你要嫁给图也冶吗?”他蓦地一本正经地问道,委委屈屈地垂下嘴角,“不嫁给他可不可以?”

纯粹又晶亮的眼眸,充满期盼。

不嫁给他,不在关键时刻给他挡刀挡箭,我就完不成攻略任务了。

白练暗忖,同时,她也不忍心拒绝令白珽。

“哥哥,我曾经偶然梦到过,图也冶王子会遭遇生死困境,而我是能够为他消灾的‘贵人’。”她似真似假的解释,哎,什么‘贵人’,不过是一个替死的冤枉鬼,“如果我能够帮助他逃过死劫,我就不嫁给他。”直接pass成鬼魂,当然嫁不成功了。

“所以,你并不是真心想要嫁给图也冶?”令白珽倏得眼睛发光,眉眼舒展。

“是是是,所以哥哥,你找到机会一定要逃出去。”白练凑近他耳根嘀咕,把这些天她暗地里打听来的换岗信息告诉他。

“哥哥陪你一起走,你告诉我是什么时候,图也冶会遭遇袭击。”令白珽高兴的像慵懒的大猫,随她拨弄。

剧本不完整,白练根本不清楚具体时间,连时间都模模糊糊的,“好像是明年初夏,会有人携军队逼宫,图也冶会被突袭成功。”

“明年初夏?冥瀚356年?逼宫?那不是……”令白珽浓眉微蹙片刻,转而意味深长的看着白练,“我的傻妹妹,你不需要担心了。”

为什么?

白练瞪眼。

“这场逼宫已经过了,就在今年。”令白珽溺爱地摸摸她细软的发丝,他语音袅袅,说出来的,却是惊天大案,“冥瀚356年初夏的逼宫由图也牧发起,呼应西北二十万,京都三万人马,做足了准备,趁王病重发动攻势,最终图也冶死在乱军之下,穆穆尔斯被生擒,王子府,将军府被焚毁。”

“哥哥,你怎么知道?”白练瞠目结舌,他比她更了解内幕,除非?

“我自那场大火中重生,前世,我也是穆穆尔斯的夫人,”确定没有从白练脸上看到惧怕,令白珽徐徐将人拥入怀里,“成王败寇,我与穆穆尔斯并非痴情不渝,无辜丧命倒也不恨,可是,我有了你,便不能让你陷入危难之中。”

“那令白练…就是我,前世是什么结局?”白练问道。

“前世,并没有令白练。”令白珽黑湛的眸子里有看透一切的睿智,“妹妹,我不管你为何而来,我只知道,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既然来了,我必不会放手。”

白练并不傻,听到这里,大概也猜出了八九分。

“图也牧外界的形象风流多情,骨子里,也确实如此;图也冶温文,却略显优柔;穆穆尔斯暴躁易怒;我派人收集了他们许多情报,如果这辈子和他们没有交集,那么谁最后称王都与我无关,我会一直隐而不发,可惜,穆穆尔斯惹到了你,想娶你,哼,做梦……”令白珽说道此处,嘴角勾了勾冷笑,转到看到白练目不转睛的样子,重展笑意,“你个傻瓜,居然要我待嫁,可知正中我下怀,只有我足够了解他,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