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帮有组织的盗窃团伙,驻扎在祁县好多年了,陆捕头对他们自然一清二楚,可是打掉这一帮还有另一帮,捕头也不是那么好干的。

没事的时候也要抓上点人凑上功绩,水至清则无鱼,陆捕头可以说是玩得炉火纯青。谁知竟养大了他们心,还想偷到他的亲戚头上了。

如今胡知县严苛,这帮子人的生活并不好过,许多弟兄另寻出路去了。如果今年再淘换不到银子,手下就要解散了。他这个老大还当个屁老大,连点人手都没有。

“干吧!仔细谋划,不要出纰漏,让弟兄们过个好年。”不干也要干了,逼上梁山就是这么来的,想保住老大的位置就要豁得出去,不然谁服气你。

听见老大点了头,一个个眼睛瞪得贼亮,摩拳擦掌,几个领头的商议了一个白天才把事情定了下来。

腊月二十五之后,大槐树村就多了一些生面孔穿着破破烂烂过来乞讨,村里人心善,但凡有乞讨到门上的,总会施舍一二。

苏二柱家也不知是门庭不一样,还是怎么地,来的人格外多一些。

一天来了一个走街串巷的小货郎。

“针头线脑,胭脂水粉喽。”

有那需要的小娘子就凑了过去,临近过年,此时却难得地有了几个好天气,人们这才愿意出门的。

小货郎人长得不错,嘴又非常甜,“姐姐”“姐姐”的叫着,大姑娘小媳妇儿们被他逗得呵呵笑,小货郎趁机问了几个自己关心的问题,众人丝毫不以为意的都回答了。

等人散去,小货郎又开始在村里游荡起来。

“针头线脑,胭脂水粉喽。”

来到苏家门前,小货郎轻轻地敲了敲门:“请问有人吗?”

一个婆子给开了门:“小货郎啊,我们不买东西,你到别处看看吧!”

小货郎原地跳了几脚,一脸焦急的样子:“大娘,不知厕所可否借用一下?”

借个厕所还这么斯文,老婆子吃吃一笑:“快进来上吧!喏,在那里。”

厕所就在大门的最西边,小货郎张望了一下,冲着厕所跑了过去了。进去一看,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建个厕所还分个男女,上面还是坐着的,这一坐下真是舒坦,他一不小心多坐了一会儿。

出去的时候,那婆子还在院子里头等着,小货郎对着婆子弯弯腰拱拱手:“一脚不踏两地,大娘饶些热水喝吧。走了一路,实在冻的慌了。”他不好意思地腼腆笑着。

“成吧,我给你舀点去。你就在这儿等着,可不要乱走。”那婆子心情颇好,去给他倒水去了。

小货郎开始四处转了起来,家中的每一处都记在了心里。

“哎呀,你是谁呀?怎么随便进人家的院子?贼头贼脑的,在这干什么呀?”王氏串门子回来了,看见一个陌生人站在院子当中,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