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郁霄云,由于昨天晚上一夜没睡,于是天黑后他便回去睡觉了。

昨天晚上骆甜甜也照顾了凌西澈一夜,所以傍晚的时候,周盈盈便过来带她回去休息去了。

原本骆甜甜依然不肯回去,死活不肯回去。仿佛,她已经变成了铁打的人,可以不用吃、不用喝、不用睡。只要能够守着凌西澈,那么一切就都好了。可是,周盈盈硬是将她拽回去了。

对此,周盈盈也感到无奈极了。同时她也非常理解骆甜甜的心情,非常同情骆甜甜的遭遇。

此时此刻,也就迟珍丽坐在凌西澈的病房里。迟家的其他亲戚,除开端梦莹,都早就迁居到了国外,以致现在身在中国的凌西澈,最近这两天也没有任何人过来看望他。

如此,迟珍丽却也觉得还好,因为她落得清静、安然。

然而,今天晚上,当她微低着头、一直坐在那里、折着千纸鹤时,她忽然发现,她的身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多了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身影距离她近在咫尺,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而她真的不知道他站了多久了。

所以,发现的这一刻,她吓得连魂儿都飞了,脸色也变得苍白如鬼,手中那只未折完的纸鹤更是跟着掉落于地。

“啊……你……”她的嘴边还发出一句很恐慌很虚弱的声音。

这时候,站在她身后的那个人,那个男人,也终于出声,跟她说话。

他问候着迟珍丽,说:“婶,两天不见,还好吗?”

迟珍丽依然战战兢兢,短时间内没法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可是,她并非因为畏惧他,只是因为畏惧他这种行为。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滚……”她不用回头去看,也知道这个人是凌东海。所以她的语气很不客气,极冷极凶的斥他。

凌东海听着却又故意发出一句笑声,他并不介意迟珍丽以如此态度对待他。改而,他还斜跨一步,跨到迟珍丽的身旁,开始端详着她的侧脸,说:“我来看西澈。婶,别忘了,我是西澈的哥哥。”

这下子,迟珍丽的脸色也变得更黑,布满戾气,而且她的眼睛里乍现一抹凛冽的杀意。

她又极其愤怒冲凌东海说,“请你不要再装了!凌东海,你的本性早就已经暴露了!到了现在,你还演戏干什么?难道你不累吗?”

凌东海还是淡淡的笑,无论迟珍丽怎么说他,他都不会愤怒。相反,迟珍丽愈是数落他,愈是刺激他,愈是痛恨他,他的心里还愈发觉得具有成就感。因为“恨”也是一种实实在在的感情啊,迟珍丽恨他,比既不爱又不恨、对他漠然视之要好得多。

“婶,我根本就不懂你在说什么。演戏?我需要演什么戏?没错,从前我跟你们母子闹不合、还打架,可是怎么说我跟西澈都是一起长大的兄弟,都是伯伯的亲人。所以无论如何,有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那就是,我不会做出伤害伯伯的事情……”他又用比较无奈的语气说话,对迟珍丽感慨。而对于之前他做过的事情,他既不会承认,也不敢承认。

因为万一有警察局的人在,在这里安了录音器或监视器,他就大惨特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