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胡乱的动弹、不停的挣扎,神智显得很沉重,突然间,她终于摸到了一个东西。那是床垫下面的一把剪刀。抓住那把剪刀之后,她再抬起那只手,对着迟珍丽的手,用力一捅。迟珍丽被捅中了,那只手吃痛,倏然放开了她。骆甜甜还躺在那儿,拼命的呼吸,眼前也发黑。迟珍丽的力气太大了,令她一时间都起不来身。眼看着迟珍丽又要冲过来掐她,她连爬带滚下床,冲向门口。迟珍丽神色疯狂,一直在背后追,“沈艳茹,站住,我要杀了你……”“啊……”她的头发又被迟珍丽抓住,果断往后踢了一脚。迟珍丽摔倒了,她终于得以完全冲出了住所。她鞋子都不穿,穿着睡衣拼命的跑,坐电梯下楼之后,拦住一辆出租车。可是她打着赤脚,还披头散发,出租车不载她。夜风凛冽,她吓得魂不附体。加之现在又是半夜,车辆本就很少。骆甜甜惊慌失措,顿时完全失去了法则。平生第一次遇到有人要杀她,她真的吓破了胆,又冲到马路中心拦了一辆车,拉开车门匆忙上车。这个师傅却又以为她是疯子。骆甜甜还望了望后面,再虚声催促着说:“走,快……”她是去看迟珍丽有没有追出来,尽管迟珍丽没有追出来,可她仍旧很怕。“小姐,你……”司机还木讷望着她,不太理会她的话。“走啊,不然我投诉你啊!”骆甜甜又斥他说。司机更加不愿理会她,甚至还想把她赶下车。然而,转念一想之后,他又暗忖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可惜是个疯子,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开车走吧。他开始开车了,并询问着骆甜甜,“小姐,你要去哪儿?”顿时,骆甜甜启了下唇,然而最后欲言又止。她本想说去警察局,可是想想之后觉得那很不妥。权衡之下她决定去c市人民医院。到了c市人民医院,她没钱给司机,便跟师傅说她去找爸妈拿钱。司机说好,结果等她一下车,司机便直接开车走了。骆甜甜见此,又觉奇怪的歪了歪脑袋,只是现在她也完全没有心思去猜测原因。来到骆新军的病房里时,骆新军和沈艳茹都已经睡着了。结果看见她来了,沈艳茹又慌乱的下床。好在骆新军没有被扰醒。骆甜甜穿着睡衣,头发散乱,打着赤脚,十分狼狈。而骆甜甜一见沈艳茹,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然后扑在她怀里,差点都把沈艳茹给扑倒了。沈艳茹十分心疼,抱着她进到内屋,关上门,开了灯。骆甜甜哭了好一会儿,情绪才平复下来。沈艳茹倒了一杯水给她,终于开始询问她,“甜甜,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和周盈盈吵架了吗?”骆甜甜摇了下头,再擦去眼泪,委屈而细声告诉着她,“是他妈妈,他妈妈要杀我……”“什么?”沈艳茹一怔,顿觉震惊和疑惑。骆甜甜又对着她,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沈艳茹脸色一变。片刻之后,沈艳茹才大吁一口气,既是责备骆甜甜又是安抚骆甜甜,说:“那会儿我打电话给你了,你还瞒着……你怎么能和她单独在一起?她精神不稳定,你和她单独在一起,自然会出事!好了好了,别怕别怕,现在没事了……”但是沈艳茹最多的,还是心疼骆甜甜。不知不觉间,骆甜甜已经哭得泪痕斑驳。沈艳茹一直抱着她,过了好一会骆甜甜才稳下心来。沈艳茹让她进卫生间梳洗,看看伤没伤到。检查之后发现,幸好没什么事情。沈艳茹让骆甜甜,而她又陪陪骆新军,结果骆甜甜不敢一个人睡了。“我陪你一起睡,不要怕。”最终沈艳茹又说,开了内室的一盏小灯,躺在床上抱着骆甜甜。骆甜甜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沈艳茹见此又微微一笑,轻柔抚摸着她的背脊,轻哼吟唱着暖心的歌。?醉听素琴,浅笑诗吟,凄寒半世留殇铭。往事霏微,来生青脆,红尘一恋心泣泪。几度徘徊望乡边,思玉颜,梦回如前。翌日,骆甜甜醒来时,沈艳茹已经不在身边。她这一觉,也直接睡到了九点多钟,天色早已大亮了。只是想起昨晚的经历,骆甜甜还是心有余悸,心脏还是跳动剧烈,整个人也完全打不起精神。若非她最近因为记挂凌西澈所以睡眠比较浅,估计真的被掐死了。看见骆甜甜已经起床了,沈艳茹又催促她赶紧去梳洗,然后吃早餐。骆甜甜冲沈艳茹“哦”了一声,并且按照她说的去做。在她吃早餐的时候,凌书珩又过来了。看见骆甜甜时,凌书珩显得有些惊讶,问,“甜甜,今天你怎么这么早在这里?”骆甜甜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沈艳茹便冲他说,“你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事情,要对你说。”“什么事?”凌书珩一听立马询问,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接下来沈艳茹很快把昨晚的事情给说了一遍。“你回头和迟珍丽说一下,让她回那幢别墅去住吧。不然,我不会让甜甜回去住了,哪怕凌西澈在,我也不会让她回去住了。”说到最后时,沈艳茹又补充着。凌书珩愣了一下,然后才冲她点头,答应了她。今天的他也异乎寻常,不在这里多做逗留了,直接转身就往外面走。沈艳茹见此却又追了出去,想要他别现在去、别刻意去。结果凌书珩强压着脾气,一边走一边说:“她直接叫人送她回欧洲去!她的医生做什么吃的?半夜三更也不陪着她。”沈艳茹一边走他一边却说:“你不能这样,你得好好和她说。她的精神很不稳定,你愈是那样对她,事情会越变越糟糕。现在凌西澈也不在,我也不想看见她再出什么事情……”“哼,算了吧,沈艳茹,别圣母心了。你为每个人着想,就是从来不为我们着想。”凌书珩又愤愤不平说,说完之后已经进了电梯。见凌书珩就像一个讨不到糖果的孩子,脸上写满了“委屈”两个人,沈艳茹又觉哭笑不得。凌书珩乘坐的电梯很快便下去了,她也没有再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