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拣起了月牙发簪,发现月牙发簪上面还有不少的血迹,这让我的心猛的揪了起来。

这血是谁的?是白雪的,还是其他人的?

我感觉到嘴巴很干,但心头更加急切,立刻在四周围寻找了起来,果然有丝丝血迹,正延伸向了远处。

我一眼看去,发现远处是一个渡口,因为梅花镇的这条河河水很急,所以只有一般的渡口,而没有所谓的码头。

渡口的船也是很小的船,大概只能算是小渔船,难道说白雪被他们带到了别的地方?

要知道现在匈奴和大月氏的奴隶交易尚未被制止,真要是被抓住当成努力,那就糟糕了。

我一步步的走过去,忽然就听到了一阵哽咽的哭声,我当即加快了脚步,月王槊也早就拿捏在手上,拨开草丛之后,却看到了在血泊中哭泣的白雪。

白雪颤抖着手,双手沾满了鲜血,而在她的身边,却多了一具尸体,这是一个汉子,旁边还有一壶酒。

人已经死绝了,因为胸膛不在欺负,那喉咙都被扎成了麻花,难以想象,这是白雪动的手。

白雪看到了我,顿时泪如泉涌,那眼泪水几乎是飙射出来,哇的一声,扑过来,她紧紧的抱着我,仿佛是怕我随时都要跑掉一样。

“我……呜呜呜……我杀人了……我杀人了……呜呜呜……”

我看到她衣衫褴褛,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好几道口子,但还算完整,我说道:“恶人该死,你没事吧……你镇定点,你没事吧……”

“呜呜……他,他要扒我衣服,我害怕极了,我……我就拿下了发簪扎他,但拍掉了我一个发簪,我就用另外一个发簪……”她说道。

我看了一下白雪的头发,她那发髻上面有十几个月牙发簪,也真是难为这个强盗了,真是喝醉酒,什么都敢做。

我说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我不回去!”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推开了我,“你和他们是一样的,你竟然将我看成那种女人,我……”

“我是叫你吃饭!人一天不是要吃三次饭么!”我大声说道。

她傻眼了,呆愣了片刻之后,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我身上:“坏月王,死月王,那你倒是说明白呀,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什么!我……我哪怕是和别的男人牵手我都没有牵过,第一回牵手就被你在屋顶上带着跑……人家都已经对你坦诚一切了,你还嫌弃人家,还说那么多让人家误会的话!”

说着,她满脸通红,从哭声变成了娇嗔。

我真是欲哭无泪,心说女人果然难伺候,不管是中原的女人,还是北方的女人,但是女人都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吃软不吃硬。

我好言说道:“走吧,现在在外面也折腾够了,我们回去,吃饱了之后,明天给你买一身新衣服,然后我们就回咸阳,咸阳很好玩的!”

叫人意外的是,白雪很好哄,我这么一说,她擦了擦眼睛,用那天真无辜的眼神看着我:“真的?”

我哈哈一笑:“那还用说,你可知道在咸阳有一种面皮肉,我是习惯叫它馄饨的,就是用擀面杖将那面皮擀的薄薄的,厉害点的师父就能够将面皮擀成半透明,然后用最新鲜的羊肉,调制一番之后包裹在一起,吃饭很多。”

我想了想开始形容:“有清蒸的,清蒸的就是在里面放一点羊油,然后出笼的时候,你咬一口,那里面的汤汁满嘴流淌,我喜欢吃油煎的,用那馄饨放在石板上,下面火那么一烤,上面的油就开始冒白烟了……然后香味就传了过来……啧啧,入口之后,外皮焦脆,但里面有烫又嫩!”

我咳嗽了一下:“当然姑娘们最喜欢吃汤猪的,用木勺子,木勺子你知道的吧,用大号的木勺子,就是一个勺子能够舀起一个鸡蛋的勺子,连带着鲜美的汤汁将那馄饨捞起来,放一点菜叶,一口吞下去,哎妈呀……那种感觉,那种幸福感,立刻就填满了你的口腔,然后一通乱嚼之后吞咽下去……唔……就仿佛全世界都在这一口之中,美味极了!”

我说完之后,发现白雪已经口水流淌了一地了。

我忍不住就吟诗一首:

日照香炉生紫烟,路过咸阳馄饨店。

口水流下三千尺,一摸口袋没带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