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虞姬美,但没人说有多美。

眼前的少女,有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之前是被头上的丝巾给遮蔽了面貌,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模样,但现在一看,却是让我惊为天人,这小模样实在的太漂亮了。

历史上的虞姬虽然是一带红颜,但却始终没有什么名分,这是最悲哀的地方,也是最无奈的地方。

虞姬只是一个普通的江东女子,连名字都没有。

传说项羽呼她为虞,只是因为她是虞地人。

虞姬只是个民间女子,她千里迢迢投奔项羽的军营,只是因为她敬爱他。她想,他是

需要有个人照料的,需要有人分享他的喜悦,需要有人分担他的悲哀。

她想,这个人必须敬他、爱他,于是,她去了。

“曾是气吞残虏”,是项羽无人企及的英勇;釜破舟沉,是项羽的果敢和无畏。在乌骓马背上往来奔突的他,每一声断喝都是一条咒语,每一个枪花都开在鲜血上,使暴秦的虎狼之兵尸堆如山。这一切,都使她由衷喜悦。

项羽不爱阿房宫的奢华,她也认为军营比较适合自己。阿房宫被付之一炬,火光明灭中,项羽凛然如战神,而她高贵如女神。

刘邦是可怕的,他虽然不善领兵打仗,但他的心机比宝马长枪更为厉害。

张良的计谋像一杯毒酒,落入了楚人的喉咙。

韩信的战阵像一张罗网,网住了楚人的铁骑。

项羽一天比一天沉郁了,虞姬也日渐憔悴。她为项羽担心,然而,她不曾说出。

垓下,残阳如血。

娇花凋零的虞姬扶着乌骓,低声诉说着心事。

项羽在帐内喝着闷酒,楚歌的韵律从四面八方像魔音一般折磨着他的耳鼓。心中的郁闷不能随酒消融,便唯有随歌溢出——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若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项羽虽粗通文墨,但不曾作过诗,他吟唱出的只是胸中的郁闷,只是那几欲喷薄而出压抑不住的郁闷。

那悲怆的声音和着四面楚歌在军营飘荡,那声音似乎连太阳都不忍听,急忙落山。

可以说若不是当时虞姬出现安慰,项羽搞不定会做出更加冲动的事情。

而现在的虞姬就在我的眼前,那么真实的出现。

“壮士……”老头的脸色惨白如纸。

我立刻过去说道,“都是楚人,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老夫忽然想起来,老夫的故人中,有一个姓项的,是个大户……据说是项燕的后人,如果壮士想要帮助我们父女两,请将我的女儿交给项家,项家必然会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好生对待我的女儿的……”老头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心说有些事情我也改变不了,眼下倒不如给项羽一个顺水人情。

虞姬虽美,但没有我的妻子美,如今我只有在这里活下来,但若是在半路上,出了什么岔子,那就不好了。

再说了,按照时间点的话,虞姬在自己流浪的时候,遇到了项羽,这才是真正的历史。

相反我若是帮助她去找人,反而会找不到,我便要拒绝,然而这时候虞姬哭喊了起来,仔细一看,原来老爷子已经去世。

我有些不忍,便用从附近找来了芦苇杆,连夜编织了一张芦苇席子,卷住了尸体安葬了。

等一切准备完毕,已经是第二天大早,我打了个哈切,便要离开,却不料这时候虞姬跟在了我的后面,她双手伏在自己的胸口,呆愣愣的看着我,水汪汪的眼睛让我不忍直视。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不解道。

“爹说了,你会帮我寻找项家。”那虞姬说道。

我笑道:“你错了,刚才我都没有答应,然后你爹就去世了……你爹的事情,我很遗憾,但事实就是如此,我已经把你们救出来,又连夜安葬了你爹,算是已经仁至义尽了吧,你在这里等下,肯定会有人来接你……唔……应该有吧。”

我回身走了几步,心中虽然有些不忍,但心说虞姬福大命大,应该不会有事情的。

然而我回头一看,却发现那虞姬又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