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水晶、蒙佳齐刷刷地望向自我感觉良好的齐书。

如果真是冲着这位正五品齐大人去的,他们倒是可以放心地大笑三声。

然而那支暗箭的箭头此刻仍然正对着沈大人,假如桃敏当时没能推开齐大人,那支暗箭估计会像经过小吏一样,从齐大人耳畔像风一样擦过吧。

他们不清楚齐大人曾经有何恩怨,暗杀朝廷命官可是死罪,一般人不会傻到冲撞朝廷。当然,不一般的人倒是无所畏惧,而沈大人的政敌似乎都不一般!

这时,沈卿缡站起身,走到饭桌正面,用力拔下扎在桌板上的箭。

他端详着手中的羽箭,平静道:“这箭如果真要取人性命,我们之中的某个人已经死了。”

桃敏盯着那支箭,道:“不错,这支箭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很弱,否则一张薄薄的桌子根本挡不住。”

也就是说,若非射箭者手下留情,此刻沈卿缡已经去找沈老夫人了。

瑟瑟后怕起来,但是她对沈卿缡的判断一向信任,心底的恐惧稍稍缓和了一下,疑惑道:“既然不杀人,他们想干什么?难道只是吓唬吓唬我们?”

原以为远离帝都是非之地就可以安安稳稳过日子了,结果比在帝都的时候更危险啊!

沈卿缡肯定道:“是警告。”

当初他是国之丞相,帝都千百双眼睛盯着他,如今他是个远离帝都的县令,不值得帝都那帮人再盯着了。比起丞相,小小县令的身份显然行动起来更方便自由,他如果中途改道去别的地方,朝廷暂时是不会发现的。

所以,某人是在警告他,希望他能主动投靠。

当然,如果他一意孤行,仍然走离城的线路,某人估计就要蛮干了。毕竟在外面抢一个无人关注的县令要比在帝都抢一个万众瞩目的丞相容易多了,何况又是在这种偏僻的驿站。

某人估计等得很着急了吧!

“警告?”齐书越听越糊涂。

不杀他?警告他?什么跟什么啊?

沈卿缡难得好心的安慰他,“齐大人位高权重,国之栋梁,总会有些小人嫉妒齐大人年纪轻轻就胜任正五品户部郎中。齐大人肚里能撑船,自然是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的。”

这番话说的齐书心花怒放。

他一把推开小书童,挺起胸膛道:“那是自然。”

沈卿缡又道:“齐大人此去帝都朝歌城,完全不必担心生命安全,就像我夫人说的,那些暗箭伤人之人不过是想吓唬吓唬齐大人,伤害朝廷命官是杀头的大罪。”

瑟瑟、水晶、蒙佳连同桃敏都古怪地望着沈卿缡,为什么他们有种沈大人在哄没见过世面的小孩?

齐书听完后果然来了信心,不但平复了内心的忐忑,自我感觉比原先更好了。

他说:“你们是受我连累了,日后有机会,我定向皇上举荐你。我看你一番话思路清晰,遇事又沉着冷静,当个九品县令太埋没人才了,你不用着急,像你这个年纪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我上任后会想办法把你调到帝都,先在我身边当个主事,在帝都总比在外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