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疏什么都没说,气冲冲地往陆铭的公司去,这件事情无论如何她都需要陆铭给她一个解释,不然她怎么都欺骗不了自己。

路菲儿拦住怒气冲冲的阮疏:“阮阮,你冷静一点,现在已经这么明显了,你的敌人是张茜,别正好如了她的意。”

“不,菲儿,张茜想怎么和我闹都没关系,但是漫漫舞蹈团不可以拱手让给别人,那是我的心血,那是我的梦啊。”阮疏说的动情,谁都知道,这个因舞蹈而生的女子,为了自己的爱情做了怎么样的牺牲。

然而现在给了她爱情的男人,再折了她的翅膀之后,又硬生生地斩断了她的腿脚。阮疏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当初就该听菲儿的,把舞蹈团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上,也不至于被陆铭转手于他人。

“我知道,所以我们更不能急了。我不知道陆铭为了什么把舞蹈团让给别人。如果只是因为张茜撒一撒娇就给了她,那么阮阮,你要面对的事情可不是一个舞蹈团那么简单。”路菲儿冷静地说道,“你要做的事情,可能对你整个婚姻都会产生影响。”

阮疏被路菲儿的话给怔住了,呆愣在原地,仔细地想了一下,心里拔凉拔凉的。这比任何时候都有一种恐惧,萦绕着阮疏。她在害怕,攥紧路菲儿的手。

“菲儿,我不想这样下去了。骗了自己一段时间,结果还是这样。还以为是我误会他了,是我太傻了,菲儿你别管我你去上班吧,我自己一个人去。”阮疏推开路菲儿的手,往前面走去。

环球公司,高耸的大楼,给人一种感觉,就像是潜伏在地底的巨兽一样,总有一天会临于天下,阮疏他们就站在楼下,渺小如蝼蚁。

邵安站在一旁,就像个路人一样,看着阮疏和路菲儿,半晌才说出话来:“阮阮,我们陪你上去吧,也好有个照应。”

清冷的话传入耳中,如果不是真实看到这个人在这里,阮疏可能会以为这是来自遥远的幻觉,她点点头:“好,你们和我上去,但是我一个人去见他。”

自己最不堪的时候,有最好的朋友陪在身边也是不错的,虽然现在的疼痛不亚于当众揭开自己的伤疤,然后毫不犹豫地撒上一大把盐,笑着告诉自己,不疼,一点都不疼。

路菲儿点点头,怯弱如阮疏,这是她最大一步的退路,她很倔强。路菲儿看了一眼邵安,后者会意地点点头,三人就往楼上去了。

如同灌了铅的脚一样,一步一步走向刑场。阮疏抬眼看了一下邵安的办公室,让秘书先不说话,推门走了进去,那张苍白的脸,此刻也恢复了一丝生气,她要看看陆铭这些年来到底戴上了什么面具。

“阮阮,你怎么跑过来了?”陆铭放下手中的文件,笑着看阮疏,满眼都是爱意。

如果换做平日里,阮疏会跑过去,撒娇一番。但是现在怎么都迈不开脚了,她觉得陆铭笑得有点假,有一种冲动上前去撕开他的面具,可是她怎么都上不去。

扯开一丝微笑,阮疏木然地坐在一边,看着陆铭:“陆铭,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充满期待的眼神,阮疏希望他会自己说,他有不得已的苦衷,才做了这些事情,他真的是逼不得已,诸如此类的理由,阮疏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可惜,回答她的是陆铭清澈的眼神,笑意盈盈地摇头。

宠溺地问她:“好阮阮,你是不是想我了?才来公司的。”

陆铭对阮疏招了招手,就像是一个极其乖巧的宠物一样,阮疏别扭地摇摇头,硬生生地说:“我没想你,只是有点事情,需要找你确认一下,既然你没什么瞒着我,那我正好有点事情,可能你不知道。”

阮疏就像是绕口令一样,艰难地说出这一番话来。是的,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大的勇气,像现在这样,质问陆铭。

陆铭一愣,脸色变得不太好,难道张茜去和阮阮说了什么?他低咒了一句,该死。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阮阮,你想知道什么?”

“陆铭,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情。是不是觉得这一阵子我精神不好,就不会去舞蹈团?你明明知道舞蹈团对我的意义,为什么还要把它给张茜?”阮疏没想到这些话这么简单就能脱口而出,她站在原地看着陆铭的脸色一点点地变化。

“你有什么原因,难道只是张茜对你撒娇,说陆铭她要漫漫舞蹈团。然后你大手一挥,你知道你送出去的是什么东西吗?你讨她欢心,你要和她在一起都可以,但是请不要用那些荒唐的理由来欺骗我。”阮疏吼得撕心裂肺,“她有精神病?她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好,很好,你要找她,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