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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期限还有半月, 若这期间, 女儿吃什么假药,装成不能近人的毛病,再让大房的令娆替代去太孙府,然后吃个一两年药再痊愈, 如此一试, 指不定能避过这事。

越想越觉得这法子能使得, 尽管一夜都没闭眼, 次日清晨,她还是振奋地叫来女儿。

“桂花开的旺, 嫣姐儿过来让刘嬷嬷把把脉,开点药防着。”

厉嬷嬷昨夜已把事情告诉了令嫣,经过一晚的心理建设, 她差不多能接受了,主要是,也没的他选。

不就是给太孙长子做养娘, 不就是未来上司成了太孙这样高难度的人物, 不就是要跟鱼令姝共侍一夫, 不就是从妻变成妾, 不就是从宅斗路线转移到宫斗路线, 不就是要费尽心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她特么才不丧、不慌、不怕!

只怕她娘会为她做什么傻事, 还好阿眠来到了这世上,有他在,真是太好了。

鱼令嫣配合着刘嬷嬷,心神却全在厉氏身上,见她目光灼灼,还有几分兴奋,反倒觉得奇怪。

果然厉氏把其余人都遣出去,关紧房门,让夏竹在外守着,对房内剩下的三人说道:“我想了个法子,可让嫣姐儿躲过这一遭,那就是装病,让刘嬷嬷给配个假药,发出症状,却不伤身,到时候再让三姑娘顶过去,反正那弘逸子说了,你们两个八字都压的住,想必太孙那里也能交待过去。”

刘嬷嬷摸着令嫣的脉,逐渐皱紧眉头,又换了只手,继续细切。

厉嬷嬷正在考虑这事的可行性。

鱼令嫣直接拒绝,“不行,怎么能让令娆代我去,她才刚过十一岁......”

“你自己还不到十一呢,本来就是大房造出来的事,让她们自己人去填,反正你不能去。”

鱼令嫣换了说法,“娘,这事是不成的。您想想,我要是这时候生病,太孙和侧妃能不怀疑,本来就是令姝提出来的事儿,她能善罢甘休?指不定要派什么太医或是精奇嬷嬷来察探。我总归是装,能逃过他们的眼睛吗?”

厉嬷嬷也道:“若是到时候暴露了,人还是要进去,还会给太孙留下不好的印象,恐怕还会连累鱼家被猜疑。”

“可要是有那好药,能瞒天过海呢?”

这时候,刘嬷嬷终于收了手,回厉氏说:“不伤身的药,只能表面上装装,那太医一把脉,就能知底细,轻微伤身的,估摸着也唬弄不过去,只有狠药能做成真效果,才能瞒天过海,夫人舍得吗?”

厉氏光是想想,便觉得心疼,“怎么可能舍得,难道就这样了!我与严氏共侍一夫,此生都要斗到底了,难道我女儿也要跟她女儿斗一生吗?”

她瞬间就失去了精神气儿,一屁股坐到椅上,不甘又痛苦地叹道:“那太孙府哪是个好待的地方,时时小心,处处不自在,哭笑都不由人,受了委屈,只能咬牙咽下苦水,娘家还帮不上忙,关键是难以见到家人,你瞧太孙长子满月时,大姑娘才得以见到严氏和老太太,咱们嫣姐儿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是啊,可能有什么法子呢,也许这就是她此生的命局。

也是,人生哪有一帆风顺的,这辈子,她投到了鱼家这样的书香门第,过着富贵安定的生活,拥有天下最好的母亲,前十年,在厉氏的精心呵护之下,过着轻松自在的快乐生活,还得了阿眠这个弟弟,真是顺心顺意。

婚事可能就是她此生必要栽的坑吧,逃不掉,也躲不得。

鱼令嫣在沉思,厉氏在沮丧,厉嬷嬷在犹豫怎么劝慰她们。

刘嬷嬷忽然问道:“姐儿近日可觉得身上有瘙痒的地方?”

“背上倒是有些痒,不过也不大要紧。”

“姐儿可否把衣服解开,让我看看?”

厉氏连忙问,“怎么回事?”

“姐儿今天的脉象,与我月初把平安脉时有异,细微且浮浅,似是发症,可是近日接触到了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