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大脸色变了变,可还是重重地点点头,捡起地上的刀转身就走了出去。

听着船舱来越来越密集的脚步声,我心头乱成了一团,大姑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应该是在城里犯了不小的事,兴许是杀了什么大人物也未必,可怎么就神志不清醒了呢,又是如何在神志不清的状况下杀人呢?

清晨的河雾渐渐升起,透过船帘钻进船舱里,江老大在外面像是跟人说了几句话后,小船微微颤动,开始离开渡口,朝着河中心划去。

中间大姑姑又醒了一次,被我砍昏了过去,而且她脸上的面纱早已不在,露出一张完整的面孔,虽然是第一次见,可那双眼睛和衣服,却绝不会认错。

离开渡口之后,我换上了江老大的衣服走出船舱开始划船,江老大披着一身盔甲,淡然自若地和迎面而过的巡河军打着招呼。

“前面就要离开云溪了,肯定要盘问,万一露馅了怎么办?”江老大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将头上的斗笠往下压了压,看着船行的远方,像是是数道黑影拦在了河面,估计已经封河。

“我自有办法,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说完江老大脸色一僵,似乎明白了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云溪出口处淤积了不少想要出去的行船,足足堵了有一里路,怨声载道,人头涌动。

没有什么是从比路人嘴里打听消息来的更快,站在那等了不到十分钟,就得知昨天晚上我们停靠的那个渡口名为平遥,其城主在深夜时遇害,死无全尸,是被人一刀割了脑袋,脑袋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想着还在船里放着的那具尸首分离的尸体,估计就是大姑姑干的无疑,但是以她的实力,怎么会凭一人之力,还在神志不清的状况下杀掉在重重保卫下的一城之主呢?

随着船流的前行,镖船也是离着出口越来越近,看着守在那里的士兵,一艘艘地进去检查,好一会儿才出来,我深深吸了口气,看了江老大一眼,发现他攥着挎刀的手,似乎有些在微微发抖。

那些守卫在看见江老大的时候楞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上来搜,而江老大估计也是将这几世都没有鼓起的勇气全都拿了出来,跨腿站立,单手扶着挎刀,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冷声道:船上有去吴山郡的重要客人,速速放行,否则惹出乱子,就算是你统兵大人以死谢罪,也无法平息主人的怒火!“

在这些守卫愣神的一瞬间,我手中轻轻搅动着船蒿,将小船划出了渡口,一直往前划没敢回头看,察觉到那些人似乎没有追上来的意思后,我才微微吐了口气。

”演的不错啊江大将军……”

可不等我把话说完,余光里就见身后翻滚的河水里似乎多了一丝颜色,一愣神,转过头回去看,就发现镖船行驶过的水面,流有血迹!

从船舱里渗出来的!

我将船蒿扔给江老大后飞身钻进船篷来到货仓,才发现从尸体里流出来的干涸血迹,因为早上的水汽潮湿,又变成了液体,顺着货仓夹板里的缝隙正一点点的往下淌。

“老大,他们追来了!”

正看着血迹发愁,耳边厢就听见江老大的惊呼,我急忙提剑又冲了出去,就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多了十数艘载满士兵的快船,正朝着镖船步步紧逼而来。

“往前面的镇子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