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折子上跳跃的活跃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微弱,整个佛殿中的光线也随之变暗,二人的影子在地上随着火苗的摇曳轻轻拽动,而就在我盯着影子,回想着刚才那一幕出神的时候,就发现从身后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道硕大的身影,一点点朝二人接近,等到了跟前,将两人的影子覆盖,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阴影。

我一下子愣住了,心里咯噔一下,大叫了一声“小心!”,快速将手伸到背后抹出渡厄,挥剑便朝身后的影子斜劈了下去!

没有意想之中的剑刃划破皮肤的响声,取而代之的反倒是一阵仿佛砍刀巨石般的巨响,这一下我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巨大的弹力从剑身传到掌心,给我震的虎口发麻,却不敢有丝毫犹豫,迅速回剑,脚底同时朝前一跨,转过身,正看见一个面目狰狞,身批白色甲胄,手持降魔杵的佛陀雕像,僵硬地抬起胳膊,将降魔杵正对着脑门狠狠砸下。

“佛像活了!”

在这一刻我想起血狐临走前的叮嘱,看着那降魔杵身上所夹带着的万钧之力,丝毫不敢硬接,快速闪身来到红鲤身边,脚底板尚未站稳,耳边厢便响起了一阵石破天惊的巨响,降魔杵着地,火光四溅,碎石漫天。

看着砸在地上的大坑,我和红鲤面面相觑,可是那石佛似乎不想给我俩任何的喘息之机,二话不说,抬起降魔杵,两步跨至切近,正要挥臂再击时,我跟红鲤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敢硬接,转身便跑。

“我就知道这里面不对!”

红鲤低吟了一声,却在二人刚刚转过佛像想要朝着大门外逃去时,却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整个佛殿内密密麻麻数十具石佛全都活了过来,将大门堵得密不透风,手持各种兵刃,张牙舞爪地就朝二人扑了过来。

“咱们好像中全套了,不要硬接,想办法出去!”

红鲤皱眉盯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石佛,沉声道了一句,可还没等他话音落地,便耳听得一声桀桀的阴笑,在佛殿内蓦的响起。

“现在才发现,会不会太晚了一些?”

我听着声音有些耳熟,赶等反应过来,立即破口大骂:“索隆!”

“你他娘的成了金鹏的走狗?”

我和红鲤一边快速闪躲,一边循着声音试图找到老索头的位置,可是他说话明显用了秘法,声音传自佛殿的各个角落,飘飘荡荡,真假掺和,根本找不到他本人到底在哪。

“嘿嘿,人择明君而臣,鸟择良木而栖,想当初在我落魄之时你连一次见面的机会都不给我,还废了我一对招子,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金鹏老大任人唯贤,非但不计较我是北派之人,还不惜出手耗费了大量地宝治好了我的眼睛,今天你落在我手里,就别想那么多,乖乖认命吧。”

金鹏治好了索隆的眼睛?

我心头一跳,正欲还口,却见一手持铁伞的石佛已经快速来到了切近,不由分手,挥伞便砸。

那石佛身高三丈开外,就他娘的就一尊巨力神一样,铁伞夹带着劲风呼啸而至,速度极快,我方才只顾着分心寻找索隆的位置,被打了个猝不及防,眼见着避无可避,一咬牙一跺脚,直接将手中的渡厄横在头顶,没等架势立足,便感觉跟天塌了一样,脚底下的地板死死龟裂,两条胳膊一点知觉都没有,却能感觉到丝丝温热顺着虎口缓缓流淌到胳膊,也顾不得看,咬着牙手上的力道蓦的一收,在铁伞将脑袋砸碎之前,直接一个驴打滚翻滚到了一边,一抬手,鲜血淋漓。

索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居然可以控制满屋的石佛,这种能力要是放在以前,我哪还能活到现在?

只是一个愣神的间隙,便又有两尊石佛脚踩着地板铿锵而至,暗骂声去你娘的,再度闪到一边,正和红鲤撞在一起,就发现以红鲤的身手此刻也狼狈至极,手上胸前全都是血,抬手一抹嘴角,说:“这些全都是石头,没有痛觉,更不会死,不能硬拼,得找到老索头。”

我赞同地了点了下头,而在这个时候,索隆怪笑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白少东家,你是不是忘了在你的身上还背着一条天灵的性命,它的亲人,可找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