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到我心坎上了,如果说金小胖是受到叶千仇的威逼利诱,将三道湾和之前的事情和盘托出的话还能理解,那鬼门峡中的事,他又是如何知晓,特别是这古沉木,究竟是怎么从黄河古道流落到这里,又是如何被叶千仇得手,当中许多问题,恐怕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山羊胡子也在这时嘬起了牙花子,似乎是在权衡利弊,沉吟之际,就听见半空中响起一阵闷雷,眼前的视线也在此刻暗了下来,接着开始起风下雨,眨眼的功夫,雨点变成片片雪花,纷纷落下。

“下雪了?”

我呢喃了一声,却见狼妖看向天空眯起了眼睛,伸手接过雪花,在指尖捻了捻,随后朗声道:“何方高人在此装神弄鬼,既想救人,不如露脸见一见,如此低劣行径,着实有些折了威风。”

“嗯,狼爷之威,果然名不虚传呐!”

一阵比山羊胡子说话还要尖锐,分不清是阴是阳的怪声在空气中淡淡飘来,接着就见漫天飞雪中,一位佝偻着身影,杵着龙头拐杖的老者在几位扎着冲天辫小孩的搀扶下缓缓出现,看似不远的距离,竟走了足足半刻的时间,赶等来到面前,看清此人相貌时,我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老鼠。

鼠眼,鼠鼻,鼠耳,就连一张嘴也都是鼠唇的模样,说起话来更如老鼠偷食,说不出来的怪异。

“原来是鼠王老前辈。”

这个时候就连狼妖脸色都是微变,随即回复自然,看着老者轻轻笑道:“今年冬天的北风刮的可够大的啊,连您老人家都从洞穴里吹了出来,怎么,看着身子骨还可以,也准备到那个地方闯一闯?”

“鼠,鼠王?”

我看着老者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张大了嘴满脸不可置信,这就是猫老太让我沾尾取丹的鼠王?这狼王的反应,我他娘的被他斩尾取卵还差不多。

鼠王也在此时脑袋不动眼珠子动地看了我一眼,说:“听说,你个娃娃就是要摘我雨丹的憋宝人?”

我下意识地赶紧摇头,干笑了一声,没敢说话。

鼠王老头哼了一声,继续看向狼妖道:“狼崽子,怎么着,你今天是要护着这个小娃娃是不是?”

狼妖脸上明显犹豫了一下,可随即还是点点头说:“不错,只要有我在,就没人能伤的了他一根汗毛。”

“还有我。”

一阵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转过头,只见血狐那鲜红的声音在白皑皑的雪地上款款踱步而来,看似不短的距离却两步就到了跟前,看着我关切的眼神,笑着说:“回去再说。”

“小狐狸。”

鼠王老头点点头,说:“认人做父,看来你们血狐一族的遗愿,到你这里算是被忘了个一干二净啊。”

血狐不为所动,轻轻摇摇头说:“千百年来的恩怨本就该了结,况且是他将我从狱中救出,更还我自由之身,知恩图报对我们血狐来说,可比什么遗愿重要多了。”

“你们还是不了解人形呐。”

鼠王老头长叹一声,贼溜溜的眼睛在我们身上瞟了瞟说:“眼下这情况,看来就算是老头子出马,也不顶用了。”

“不顶用。”

又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可是落入耳中身体却是猛地一个激灵,诧异地转过头,目光之中,玉姐穿着一身黑袍,面上也被黑色的纱巾遮挡住了大半,径直来到我身边说:“老头子,你踩界了。”

“玉姐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