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鲤不解的眼神当中,我摸了摸鼻子叫住前面的众人说:“那什么,休息一会儿吧,太累了,休息会儿再走。”

大家听到我声音齐齐转过头,就连刘三手的脸上都闪过一抹疑惑,却没多问,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揉了揉脚腕子说:“是得歇歇,年纪大,腿脚有点受不住。”

说着又看向夏波问道:“这都溜溜地走了一晌午了,还得多久才能到啊?”

夏波抬头看了看天,沉吟道:“估计再有一个小时吧,中间走错了段路,现在又给绕回来了。”

“行,赶紧的,别一晃荡又搞到夜里去了,到那时能不能走出去可就两说了。”

看着大家都已经歇下了脚,我冲刘三手使了个眼色,三人蹲在一边,压低了声音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学生不太正常?”

刘三手皱了皱眉,目光朝人堆里瞟了一眼,问道:“你是想说什么?”

我呲了呲牙,说:“你看这他们,走了一上午的路歇都不歇,连大气都不带喘一口的,跟他们刚进山的时候,可完全是两个样子。”

我到现在还记得一开始进山时的情景,只不过走了小半天的路,而且还是顺着山道走的,路况远没有这次复杂艰难,等到了地方,这些人个个都累的跟孙子似的坐在地上踢都踢不起来。

可是一夜之间体力忽然变得这么好了,连红鲤跟刘三手这样的人都开始微微有些粗喘,可他们倒好,面不改色心不跳,坐那之后一个个还都仰着脑袋四处打探,完全没有一丁点疲惫的神情,估计再让他们跑个五千米,都不带有任何犹豫的。

刘三手听了之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落在这群学生身上,似有不解地皱了皱眉,说:“也有可能是求生本能吧,这群孩子先是狼口逃生,接着又在这深山老林里待了一宿,现如今好不容易能出去,别说是他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了,就连八十岁的老太太都能给你跑飞了,别瞎想,我看你是太紧张了,有什么事等出去以后再说。”

我诧异地看了刘三手一眼,没有多说,又休息了不大会儿的功夫就跟着继续赶路。

可是越往前走我就越觉得不对,从昨天我们离开的路程来说,就算是中间走错了路,这往回走也不该走这么久,到底是我记错了,还是夏波这小子有鬼?

我有些忍不住,两步跑上前走来到夏波身边,还没等我张口,就见夏波扭过头看着我说:“你和那个女孩根本就不是学生吧?”

我被他问的一时有些语结,该说出口的话也不知道如何张嘴,点了点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夏波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说:“耗子告诉我的。”

耗子?

我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王浩,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他昨晚的异常反应,便问夏波:“那王浩什么时候跟你们分开的?”

夏波摇摇头说:“狼群来之前他就不见了,当时我们还想找他来着,但是护林员不让。”

夏波的话让我一下子有些懵,这算是他们和王浩口中所说唯一有出入的地方,只是谁在撒谎,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我咂了咂嘴还想问点什么,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水流的声音,潺潺湍湍,所有人的脚步都随之一滞,顺着水流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就见在侧前方不远的林子里,出现了一条从山谷中奔流而下的小溪,横在众人的面前。

短暂的沉寂之后,人群中发出一声欢呼雀跃的呼喊,撒丫子全都奔着溪边跑了过去,男的直接脱光了衣服只剩条裤衩跳进溪水当中冲洗身上的渍泥,而女生也都小心翼翼地蹲在溪边捧起一捧捧溪水仔细地在脸上和胳膊上擦拭着,清澈的消息瞬时间变成了一个露天大浴场。

我见此场景心知短时间内肯定是走不了了,跟着来到了溪边,看着红鲤说:“你也洗洗呗。”

红鲤摇了摇头,蹙眉打量四周说:“咱们好像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我心里一沉,发现过了这条小溪之后,陡峭的山势一下子放的平缓,从一座座遮天蔽日不见顶峰的大山变成了一片片连绵的丘陵与山丘,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还有绿油油的草地,宛如跟之前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