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裂纹

“苏黎世。 ‘墨乞给出柏舟一个看似很荒谬的答案。

柏舟瞳孔微缩,忽然间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诚然,征伐瑞士,西秦和日耳曼人是通力合作,互为友军,协力击败了阿尔贝托,也就是按照道理来说,和阿尔贝托有“国仇家恨”的不仅仅是西秦人,日耳曼人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而日耳曼人与自己的蜜月期,随着瑞士老大公的死去,以及勃艮第入侵军队的覆灭,已然结束,但惯性使然,让双方还保持着一定的友好交流。

可墨乞给出的这个答案,让柏舟意识到,这个表面上还维系着的蜜月期,已经彻底终结了。

“你可知道,到底是谁在庇护他,又或者是他偷偷潜入苏黎世的?”柏舟好像不敢相信这个答案一般,向墨乞寻求准确的答案。不过,他心里清楚,如果阿尔贝托是偷偷摸摸潜入苏黎世,墨乞是肯定找不到他的行踪的,而且,阿尔贝托也没有必要潜入苏黎世——即便他回到瑞士是要策反以前那些还效忠于他的将领、贵族,也只会来到伯尔尼,在苏黎世,那块原本就不属于他的地盘内,阿尔贝托毫无根基。

“公子,你是知道的,我们的肤色决定了我不可能探听到太多的信息,不过,我是在一个叫伊利亚的贵族的府邸上杀掉他的,而且,自从他藏入那里后,几乎很少出门。”

“伊利亚?”柏舟还记得这个名字,是当初日耳曼军队中,四个有决定权的统帅之一,而且,他手上的军队数目,甚至超过了弗兰克。

而墨乞既然说出了是在伊利亚的府邸上杀掉的阿尔贝托,那就表明,最起码伊利亚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至于弗兰克和苏黎世伯爵知不知晓,那柏舟就不得而知了。但这也足够透露出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在瑞士日耳曼人之中,有势力已经和阿尔贝托勾结上了。

和不久前的死敌相互勾结,如果说不是在谋划什么见不得的人事情,那铁定只能骗骗小孩子。

但具体是在谋划什么,柏舟真不能肯定。如果说阿尔贝托藏匿在苏黎世伯爵或者弗兰克的府邸上,那柏舟就可以断定日耳曼是要图谋瑞士的另一半了。

即便,柏舟自问自己对待瑞士日耳曼人已经足够好了,几乎就等同于是在瑞士本地,有两个公国,只是在表面上维系着上下属的关系,但实际上,柏舟从来没有命令过日耳曼人,更别说收取赋税、摊派壮丁之类的。

可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满足的就是人心,得陇望蜀是根植于每个人内心中的劣根(当然,也是人类得以不断前进的动力),无法改变,所以他们如果要谋求整个瑞士,这个动机是存在的。

但现在是在伊利亚的府邸上,是苏黎世伯爵的侄子,算是第二顺位继承人(弗兰克是第一顺位),那么他的动机,就不一定是要针对西秦了。

可惜,现在柏舟手头上的情报太少,根本无法详细去分析什么。

当然,这怪不到墨乞头上,说实话,以墨乞的样貌,放在中土中,那是一点儿也不显眼的,可放在苏黎世,那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

要不是最近西秦和瑞士日耳曼人的交流不算少,有些西秦人去苏黎世干些“正经事”,否则,别说墨乞杀掉了阿尔贝托,就是他潜入了苏黎世城内,柏舟也同样会万分惊讶。

其实柏舟也知道,哪怕墨乞现在再说的多风轻云淡,似乎好像根本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似的,但这其中有多凶险,柏舟非常清楚,也大致可以想象的到。

“公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说着,墨乞朝着阿尔贝托的人头努努嘴,意思是,要怎么处理下面的事。

“阿尔贝托么,一定要宣扬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死了。当然,就说他是在潜回伯尔尼的时候被我们发现了。”

这一点是必须的,否则,在这个信息极不发达的年代,随便被人来个狸猫换太子的手段也不奇怪(推举一个放羊的,可能这个羊倌只有发型和阿尔贝托有些相像,但那也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