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林作为一个普通的斥候,身体是偏瘦弱的,不过他脑袋瓜子灵活,加上自小就给一个小贵族当马夫,学了一手不错的骑马功夫。 在那个贵族因为赌博而破产后,无依无靠的他只得进入勃艮第军队来混口饭吃。

几次战争中,他的表现都还算良好,最起码没有看见血就大喊大叫、魂不守舍的,所以被征调入了大公直属的骑兵部队,成为一名斥候。

今天晚上,他和几个同伴在距离大部队扎营处三四公里外的地方游荡。天气寒冷,人的惰性让他们选择暂时围在一起,聊做取暖,而非尽忠职守。

他们自然不敢生火,毕竟现在这块地方,并不安全。虽然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碰见一个敌人,但也明白,这个地方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说的可不算,敌人有可能从任何一个地方杀出来。

“一个钟头了,该回去给大人报信了。”另一个斥候对着斯科林说道。

达哈尔子爵在这个夜晚,派出了十几支斥候,在营寨的最外围巡逻,算是第一层警戒线。特别规定了,每过一段时间,每支斥候部队都要派一个人回报平安。这样做虽然看似繁琐麻烦了些,但作用也不言而喻。身为斥候的他们虽然更加辛苦了,不过,这是战争,他们这些普通兵士可没有胆量质疑子爵大人做出的决定。

“你回去吧,上一次是我去的。”斯科林搓了搓手,呼出一口哈气。在场的几位斥候,都是普通的兵士,并没有小队长之类的低级官员,所以,什么事情都是他们几个人商量着办。

“好吧,我也正好活动活动。”那人说着,也站起了身子,抖了抖裤脚上粘着的泥土,动作还算灵活,一步便跨上了身侧的马匹,然后拨马向营帐处跑去。

今晚夜色不错,繁星斗斗,月光也算明亮,不过到底还是黑夜,这位斥候骑马迈出了十几步之后,就彻底不见了身影。

就在其他士兵把目光收回来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闷响,就从那位斥候离去的方向上传来,似乎是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

其余几位斥候立马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对着那边喊道:“嘿,发生了什么事!”

没人回答。

这位斥候又准备再喊一句的时候,斯科林赶忙拉住了他,低声说道:“别那么大声,情况不对……”

“对”字的话音刚落,从一侧黑乎乎的阴影中,“唰唰唰”攒射出十几支箭矢,朝着他们站立着的方向。

“该死。”斯科林嘴上低骂,而且手里的动作一点儿也不慢,拉着刚才喊话的斥候,挡在自己身前。

这个斥候可比斯科林强壮不少,但本身没什么心里准备,被斯科林突然一拉,身子的重心便失了,为别人挡住了箭矢射过来的方向。

只听“噗噗”几声闷响,这位斥候身上最少插上了三支利矢,眼见不得活了。

斯科林看见这种情况,立马随着前面的“人肉盾牌”缓缓倒下。他可不是什么菜鸟,知道这种情况下,只有倒下装死才能捡回一条性命。

斯科林扭头看了看刚才还和他在一起谈论哪家的贵族夫人屁|股比较丰满的同伴,各个身上至少被贯穿了两支箭矢,同样是活不下来了,鲜血顺着箭杆淌淌而下。

夜,静悄悄的,刚才那位回去报平安的斥候,他的马匹又缓缓走了回来,而上面,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