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绮玉无法想象,名轻扬在为冯飞燕诊脉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是痛苦?是羞愤?还是难过……

所有的情绪,恐怕也只有名轻扬一个人才能明白。

她不甘心啊,为什么这么好的男人,要背负那样深的痛苦。

“轻扬,你完全没有必要担负这个责任,孩子,不是你的责任……”苏绮玉说着忍不住哭了,并不是她自私,她只是觉得,这样对名轻扬以后的伤害是无穷无尽的,孩子的爹就算是冯飞燕自己都不知道是谁,更何况是世人对孩子的猜测,质疑?

这么大一个绿帽子戴在头上,名轻扬以后还怎么做人?

名轻扬却一副淡然的样子,眼里没有一丝情绪,他的心,早就在失去东篱的那一刻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为了责任而活着。

如果他不承担起这个责任,飞燕这辈子的名声也毁了,他既然承诺要照顾她,所有的事情,他都要坚强的去面对。

他突然站起来,对着夜瑾墨和苏绮玉拱手说道:“娘娘,让您操心了,此次进宫,也正是为此事而来,臣想向皇上启奏,臣与飞燕的婚期,将提早进行,还请皇上挑择良辰吉日,为我和飞燕指婚!”

这个消息太震撼,苏绮玉听着名轻扬说出来时候,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看着名轻扬。

明知这一天早晚会来,但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快,而且,是那种非常艰难的情况下做出这个决定。

“嘎嘣!”

随着名轻扬这句话的尘埃落定,屋外,也突然传来了瓦片碎裂的声音。

屋内的三人同时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这个声音,与人为有关。

名轻扬第一个冲了出去,然后,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东篱站在门口。

惊慌,失措,恐惧,愤怒,怨恨,还有绝望……

一个人的脸上,可以容下这么多的表情,也只有此刻的东篱,才能表现出来。

名轻扬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东篱,虽不是第一次看她穿女装,但是自那次不小心窥探到她的女妆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她换回女装的样子。

男人都爱欣赏美貌的女子,他也不例外。

他虽然喜欢穿女装的东篱,可以看到她另一面的美丽,但是他更欣赏将头发高高竖起的她,那么英姿飒爽,潇洒自由。

此刻,眼前的她沉静淡然,长长的头发柔顺地洒下,一副娴静端庄的样子,再也不见她肆意展露自己情绪的样子,他从她的眼里看不到昔日熟悉的模样,只有一种美丽的距离,陌生得令他可望不可即。

“东篱!”

名轻扬咽喉好难受,想了很多话想对她说,却只剩下这两个字,一遍一遍地折磨着他。

努力咽下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最近她的泪腺似乎很发达,她憎恨这样软弱的自己为他哭得死去活来,但还是无法忍住自己的脆弱。

“最近还好吗?”名轻扬客套地和她打招呼,明知道她过得不好,但还是没能忍住轻声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