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更浓了,夜凉如水,苏绮玉却觉得全身发热,不止是被夜瑾墨压着产生了灼热,更是因为,自己一句半开玩笑的话,竟让身体内涌起一股奇异的热潮,湿热的感觉,就像自己的心一样不安分地跳跃着。

“玉儿!”夜瑾墨声音沙哑的念着她,刚才的一句玩笑因为不明其意也就被他忽略了,苏绮玉呼出一口气,还好他没有追问打野战到底是干嘛,不然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可是心还没有落下去,下一秒就又提起来了。

“玉儿,替朕生个皇子吧!”

话一出口,苏绮玉如被电击中一般惊颤地看着她,这……没听错吧?

只见身上的夜瑾墨半眯着眼,斜飞的凤眸魅惑诱人,暧昧情迷的话从他性感的薄唇里传来,有些不真实的虚幻缥缈,再加上在夜空月色下,越发增添几许神秘,让她满脑袋都是浆糊的思想凝固了。

夜瑾墨还年轻,建国初期一直忙着稳固朝政,除了香妃,其他妃子如摆设一般,不过二十七岁的年龄,却没有这个年龄如狼似虎一般的欲求不满,反而冷淡许多。

香妃虽承恩最多,却一直没能为夜瑾墨怀上皇子,这也注定了她落得今日的下场,要想翻身,只怕难如登天。

而自己本不想涉及到宫内女人的争宠中,奈何却不得不委曲求全,曾经那碗绝子汤虽让她心寒刺骨,却可以远离是非,不用将来陷入权利纷争里,要想离开,也会全身而退。

可是现在,他竟然说:“替朕生个皇子吧!”

没有哪个女人不想为心爱的男人生孩子,但是他是帝王,一旦有了孩子,就完全地被牢笼禁锢,再也脱不了身了。

“瑾墨,为何突然这么问?”苏绮玉觉得,夜瑾墨真的让她无法捉摸了,从前他那么冷酷,那么绝情,恨不得每次都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就连生孩子的权利都没有,每次想到他冰冷的脸说:“你不过是朕的榻上囚奴,如若不是这具身体,你什么都不是……”

什么都不是!就如可有可无的垃圾一样。

可是现在,他这么温柔,这么体贴,他甚至要她为他生孩子,他的爱,来势汹汹,带着势不可挡的攻势,从宫内到宫外,他一直都没有放弃过。

她的心真的软了,就算是一缕孤魂,也忘乎所以乐不思蜀了。

夜瑾墨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与她平躺在一起看着夜空,这么多年,从郁金国到现在,他经历的生离死别,早已经将他的心尘封。

他暗暗发过誓,只要她这次能够醒来,他一定好好待她,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东篱那日陪你一起参加马术比试,你只取一只彩球,朕还记得你说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朕……想做你一生一世的那个一心人。”

他没有看着苏绮玉说,只是淡淡的,像谈心似的看着夜空,虽看不到夜瑾墨多情的眸子,听不出他缠绵的语气,却能够感觉得到,他的内心深处,渴望一份安定。

她昏迷的时候,东篱一定跟他讲了在树林里说的话,她说一生一世一心人,她只要唯一的一只彩球,而不是在乎以多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