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对狗男女,窃窃私语好一阵。青桐越听火气越大,她抑制着这股冲动,静静地伏在屋檐上,等待着时机。

过了一阵,后面院子里和前头走廊里的人渐渐回屋去了。这屋里的狗男女因为运动了一阵子,觉得腹中饥渴。春兰便披了衣裳下床去外头叫人送酒送饭。几个姿容平常的小丫头应了一声,目不斜视地端着红漆托盘进来,将饭菜酒水摆好又退了出去。

其中一个小丫头落在最后,青桐趁着这个机会,高抬腿轻落足,轻轻一跳,落在那个丫头身后,丫头闻得身后有风声,冷不防一回头看见有人,张嘴便要叫,青桐眼疾手快,右手紧捂住她的嘴,左手夺过托盘,以免掉落在地有动静。接着一个手刀劈到脖颈,丫头头一歪,昏了过去。青桐将人提溜到角落里,剥掉她的外裳披在自己身上,又将头发打乱了披散开来,略略遮盖着脸。虽然青桐的动作够快,够轻,但仍不可避免的有点动静。这春兰也有些警觉,一听到外面有异样,便推门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青桐双手捧着托盘站在黑影里,捏着嗓子低头应道:“是我。”

春兰朝她望了几眼,心中多少有些疑惑,她正待细问,却听得何正伦在屋里叫道:“你在那里啰唣什么,还不过来陪我吃酒。”

春兰脸上堆笑应了一声,转身便去掩门。就在这时,青桐瞅准时机,抢步上前,闪身进屋,口里说道:“菜端错了,要撤回。”春兰愈发疑惑。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叫道:“你、你是——”

青桐背对着何正伦,猛抬起头,露出那一双闪烁着寒光的双眸。春兰全身发僵,怔在原地动弹不得。趁她这一愣神的功夫,青桐轻轻一甩手,面前寒光一闪,一枚飞刀钉住春兰的舌头。

“啊——呜——”春兰疼得大叫出声。与此同时,何正伦也觉察出了不对劲。他的反应极快,拖着那肥胖的身躯,蹒跚往后退将几步,轮起椅子便向青桐砸来,一边砸一边喊救命。

青桐拽着椅子往身边一带,同时飞起一脚,将何正伦踢飞到对边墙壁上,只听得咚地一声巨响,何正伦被摔得眼冒金星,骨肉几乎散架。那厢,春兰已经反应过来,正慌里慌忙地朝外跑去。青桐抢步上前,一把拖将来,手指飞点几下,点了她的哑穴和麻穴。又将两个狗男女堆做一处。屋里的动静和喊声惊动了外面的龟公和打手。有两个急忙跑到门外问怎么回事。

青桐学着春兰的嗓音,嗔骂道:“吵什么吵,老娘和这厮玩新花样儿你不知道?快滚快滚!”

门外的两个打手,相互挤挤眼,猥琐地笑着,搔着头离开了。

这时,那何正伦已经半醒过来,他一脸惶恐,张嘴欲喊,青桐迅速转过身来,一脚踩在他的嘴上,捂了个结结实实。她脚下使劲踩碾着,低下头喝骂道:“老不死的,本女侠本想让你个老王八多活几日,你偏偏作死,想与你那龟儿子团聚,老娘就成全你!他!”说罢,她从腰间抽出宝刀,朝何正伦心窝处又稳又狠地捅上一刀。何正伦全身颤抖不止,嘴里呜呜有声,只可惜被脚掌踩着,叫不出声来。青桐点上他的哑穴,同时补上一刀。何正伦疼得缩成一团,一双黄眼珠惊恐而怨毒地瞪着青桐,上下嘴唇不停地上下打着战儿,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青桐转过身再去对付春兰,春兰两处穴道被点,动弹不得,她只能暂时收起怨恨,可怜巴巴地望着青桐,流露出恳求之意。

青桐知道这人就是一条藏在暗处的毒蛇,别看她这会儿服软告饶,若真放过她,日后肯定还会兴风作浪,她闲得没事才会留下这个隐患。

青桐脸色冷峻,提着滴血的尖刀,一步步朝春兰走去,春兰吓得脸色苍白,她的身上流出一片可疑的液体,屋里臊臭难闻。青桐嫌恶地皱着眉头,看着她这个怂样,她已经没心情再玩下去了。让她早死早托生吧。她提起刀朝她心窝处一搠,一刀没有毙命,只留下最后一口气。她和何正伦一样正在苦挨着。体验着人间的最后一刻时光。

两人的血混在一处,流得满地都是。青桐想了想,拿起桌上的筷子,以血为墨在雪白的墙壁上用左手歪歪扭扭写下一行大字:淫□□女者,逼良为娼者,死!这算是给衙门留点事做吧。

做完一切,青桐转过头给他们两人每人补上一刀,所谓送佛送到西,杀人杀到底。青桐看了两人最后一眼,冷笑一声,这两人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携手共入黄泉。

确定两人死透后,青桐轻手轻脚掩上门,手中仍旧着托盘,低着头走出去。方才在房顶时,她已摸清楚那老鸨的房间位置。她第二个要解决的就是这个人。

来到老鸨房门前,她听得屋里有人说话,便没有急着敲门,只伏在窗户根下听墙角。

只听一个妇人说道:“西街的鸳鸯楼最近生意很是红火,咱们楼里却愈发冷清,可如何是好?”

老鸨冷笑道:“妹妹不必着急,我最近正在搜罗上等好货色。等人一到齐了,稍一调、教,摇钱树不就来了吗?”

妇人道:“这两年风调雨顺,卖女的人家少,上等货色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