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摇了摇头,一副解释的口气说:

“手术过程用的是全麻痹,这麻药刺激神经,术后恢复期非常重要。病糟在脑部,虽然手术成功,但是并不意味没有后遗症。

我们不建议用止疼药,恢复期非常重要,如果你们不想让病人留下后遗症,还是硬撑吧?

那医生刚说完,就离开了。

那几个小时的疼痛,我如坐针毡,不能翻身,不能动,全凭忍耐。

我感觉死也不过如此吧?

那几个小时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杠过来的,先是针扎似的疼痛,慢慢感觉脑子无限的放大似的,就要从头颅里冲出来的胀痛,随后想电钻在脑壳上钻一样。

我病号服不知道汗湿的多少次。

直到下午天黑的时候,那种疼才慢慢的消失?

整整一天我滴水未进。晚上突然饿了,但是很遗憾却不能吃什么,喝了很多的白开水,开始昏昏欲睡。

狗头和房辰一直在我病床前守着?

我迷迷糊糊的能听见房间内所有人的说话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醒不过来,我感觉自己像做梦。

我一连昏睡了一个多星期,才逐渐的恢复意识?

生命的脆弱是我以前从来没有思考过的东西。

或许人只有在大病一场后,才会理解生命是真的很脆弱。

在我住院的那段时间内,可苦了狗头,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就像后来李俊说的那样?

狗头一天睡的不到四个小时,他视乎比任何都害怕我会在睡梦中,醒不过来。

狗头会在我昏睡的时候一天不说一句话,就那么安静的望着窗外。

听李俊那口气,充满的羡慕,他那意思是,冰冰你身边的那几个兄弟。真***是生死兄弟,如果人能有这几个兄弟在身边,这辈子也知足了。

从省城回到阳北正赶上天最热的时候。

回到阳北后,丁玲特意做了一桌子菜犒劳他们。

丁玲从我住院后。视乎对狗头和郭浩他们几个的态度有了360度的大转弯。

我看的出,因为我父母都在六泉照顾我,家里还有个丁姥爷,丁玲抽不开身,毕竟丁姥爷八十多岁了。要照顾他。

她没有过去一直心怀愧疚,席间我不能喝酒,丁玲硬撑着把狗头和郭浩灌趴下了。

我看的出,丁玲是真心感谢他们。

倒是房辰在酒桌一直进入不了状态,他有些放不开,吃也不是,喝也不是。

最尴尬的是,没有人跟他碰杯。

房辰几次拿起酒杯,想和他们几个喝酒。

但是郭浩,狗头。富贵,李俊视乎给他这个台阶下。

临走时李俊开车要送狗头,和郭浩,富贵,果果回去。

房辰有些落寞的坐在沙发上,摸着我家的那条恶狗小泉的额头,迷惘的望着客厅的电视。

我心里清楚,房辰此时已如丧家之犬,所有的房产均已被查封。

兄弟们视乎对于落魄的房辰,并没有真心的接受。

他们对房辰视乎。有些爱理不理。

狗头他们走后,房辰坐了大约十几分钟站起身说:

“冰冰,你安心养病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我斜眼抽了他一眼问:

“去哪?

房辰说:“去朋友那?

我又问:“除了我们兄弟几个。你在阳北还有朋友吗?

房辰一愣,有些尴尬的苦笑,昂着头倔强的说:

“你小子看不起谁啊?我朋友多的事?去谁那不能住?

我揉了揉脸说:

“房辰我昏迷的时候,你和狗头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别在我面前装大头了?在兄弟们面前坚强给谁看?

其实你心里比我清楚,狗头他们之所以给你甩脸子。是因为他们想让你自己想明白。

兄弟不是夜壶,用的着的时候,端过来尿一泡,用不着的时候,扔的远远的。

人在社会上生存,讲究什么?看透不说透。

其实这话不对,那是因为感情没那么深?

如今你回来,是因为落魄才回来的,兄弟们眼不瞎,当初有得势的时候,你是怎么对兄弟们的?如今不过是兄弟们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

房辰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说:“我知道?

我笑着说:”你知道个屁,如果知道你还能哭丧着脸?好了,房辰,你闻闻你身上,一身的汗味。

你身上的这套衣服,半个多月没有换了吧?

房辰你是那么挑剔讲究细节的人,如果你有一点出路,你会大热天二十几天不换衣服?呵呵?我卧室柜子里有衣服,如果你不嫌弃我脏自己去找,冲个热水澡,把身上的味去掉,一身的馊味。

我话刚说完,不知道什么时候,李俊又绕了回来。

他歪着脑袋瞅着房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