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似平静的脸上,装着跟没事一样,其实心里早就波涛汹涌了,就连和我寸步不离的富贵,都没有觉察出我的异常,也许男人经历的越多,就越伪装的深藏不露,也许这就是我人常说的,心碎了,麻木了,也就感觉不到疼了。

人常说,时间是世界上最好的疗伤药,可以抚平一切伤口,在经历陈妮娜的去世,万心伊的离开后,我视乎把所有的感情之门关闭。

我习惯了一个人发呆,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安静的回忆和陈妮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每次值班我都会去殡仪馆2号冰柜组,去看陈妮娜和她聊天。

下班后躲在卫生间倦在墙角,对着水龙头泪流满面的抽自己的脸。

人最怕的是过自己那一关,无尽的后悔折磨着我,我唯一能做到,就是默默的承受着,自己播种的恶果。

年关祭灶过小年那一天上午,昏暗的天空飘落着鹅毛般的大雪。

我照例下班后,去看了一趟陈妮娜,准备回家。

汽车刚出殡仪馆大门,一辆银白色商务车停在门口,那车牌号是房辰的。

我对那车鸣笛了几声,坐在副驾驶的狗头按下电动窗,举起拳头,随后白色商务启动向安康路上驶去。

我开车跟了上去,那辆商务在经过经过玉田修配厂路口的时候,一头扎了进去。

到修配厂大院后,房辰,狗头,郭浩,齐浪,武海从车上下来。

我跳下车。搓了搓脸说:

“你们这些子混蛋,蒸发了那么多天,终于冒出来了透气了?

房辰穿了一件白色西服。弯腰抓了一把地上的积雪,在手里揉了一个圆球。阴笑着说:

“你骂谁是混蛋呢?哈哈!我记得上次,你小子把雪塞进我脖子里,我操,那感觉真是爽到极点,呵呵!今天你自己找事,怪不的我们吧?

我侧身弓步,一副练相扑的姿势说:

“呦呵,你不服气啊!上次你小子。别求饶啊?

房辰使了个眼神给郭浩,武海,齐浪,他们几个说:

“看见没,这小子还嚣张呢?哥几个咱刚才,在车上咋说的,哥几个弄他。

房辰话一说完,郭浩,武海,齐浪哗啦一下围了上来。我一看情况不对,转身刚想跑,不知什么时候。玉田带着黑蛋,娃子他们几个,从我身后抄了我的后路。

我笑着说:

“哥几个咋了,这么多天没见,一见面就搞我?

狗头见我们几个又要闹,摆了摆手一脸凝重的说:

“好了,好了,别闹了,你们几个跟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我们说正事。房辰,郭浩。一听狗头要说正事,也就没有在袭击我。

随后我们上了二楼的会议室。

狗头心思重重的给我们一人发一根烟说:

“冰冰。我有些想不明白?房氏集团交易这么大的事,按理说聂颖应该安排一个,所谓大哥级别的人物出面,来彰显这事的重视性。

但是聂颖集团显然就没放在心上,就那么简简单单的,把所有的程序交给楞四一手操办了。我怎么感觉这事简单的让我,心里发毛呢?

狗头此话一出,在座的所有人脸上,立马沉了下去。

那是我第一次见,狗头用这种没把握的勇气说话。

我笑着扫了一眼所有人,用一副坚定的口气说:

“狗哥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啊!聂颖之所以让楞四交易,无非是掩人耳目,她越是不把这事当一回事,也就说明她反而更在乎。

聂颖老谋深算,她是在和房辰打心里战,她不过是想看看房辰,轻易得到房氏集团后,第一步怎么做,是真心还是假义?一目了然,你们刚得到房氏集团就来找我,呵呵!你们中计了?

房辰猛的站了起来说:“我们中计了?

我笑着:“你们交易的那段时间,他们可是一直派人盯着我呢?

殡仪馆门口卖火纸,鞭炮的小亭子里,坐在两个人,他们一胖一瘦,只要我去上班,我都能看见他们。我是殡仪馆长大的人,在那住了一二十年,外人和生人我能认不出来吗?

你们刚才来,那两个人就坐在小亭子里。

房辰说:“你刚才怎么不提示我们。

我笑着说:“怎么提示?我们都见面了,在提示你们不是掩耳盗铃吗?

狗哥房氏集团的合同,你找专业的人看过没?

狗头点了点头说:

“合同不假,哎,这事怪我,我掉以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