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个头脑一热,不顾一切的韩冰,似乎从今以后不复存在了。

殡仪馆这份工作对我来说,我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我去殡仪馆上班纯属是让我父母安心。

因为他们那个年代出生的人心里,铁饭碗比什么都重要。

万爷给我留的那张,银行里的存款够我一生无忧,我本想等我回到家,就把那张银行卡还给万心伊,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万心伊会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

我更不知道狗头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她会那样狠心的离开。

但是为了,让我父母看到我良知的回归,我不得不去上班。

在值班室换好衣服后,我去了殡仪馆2号停尸房,每次看到陈妮娜安详的躺在冰柜里,我的心总会象被刀子一刀一刀凌迟,那种刻骨民心的伤痛总让我陷入无尽的回忆,甚至勾起我无法忍受的怒火。

出停尸房的时候,和蔡大爷撞了一个满怀。

蔡大爷笑眯眯的说:

“你小子今天来的挺早啊,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几天。

我说:“休息什么啊!在休息刘馆长不把我开除喽!

蔡大爷拿着停尸间的登记簿翻了翻说:

“那孙子对你早就放弃了,你来不来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临时工又不是正式的,对了,你们昨天喝多少酒,富贵,富强在值班室睡的跟猪似的,叫不起来?

今天入殓的人多,富贵,富强怕你,你一会把她们喊起来,别耽误事喽。

我笑着说:“昨天反正没少喝。八个人喝了三箱子半白酒,又喝得啤酒。

蔡大爷撇了撇嘴:

“你们这点子傻子,灌驴呢?就知道傻喝。天那么冷,身体能受了吗?算了。让他们两个,好好的睡吧!对了,刚才刑警队打电话,说源河十里提水库发现一女尸。

王飞翔一会要去市医院,脱不开身。这样吧,你开车和田峰去把那女尸拉回来。

我心猛的一阵抽搐,面如死灰的望着蔡大爷,心想不会是万心伊吧!

蔡大爷瞅了我一眼说:“你小子想什么呢?脸色这么难看。

我急忙说:“昨天酒喝的难受。闹了一夜的肚子,哎呀,又要拉。

那女尸多大年龄,叫什么啊?

蔡大爷递给我一张单子说:“刑警队的老冯没说,你去了不就知道了。让你小子照死的喝呀!,快去上毛厕吧!一会路上悠着点,田峰在值班和老秦交接呢!你去停车场开5号车,大雪路滑,路上小心点,我们不赶时间。

我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急冲冲的往中区跑。

蔡大爷笑着说:“这小子,,。,终于懂事了。

到值班室后,田峰仔细和老秦对登记簿的遗体数量。

老秦一见我开玩笑的说:

“呦,冰冰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来上班了,,稀客啊!

我笑着说:“不上班怎么办,没钱花啊!

田峰合上登记簿说,好了。秦叔,你下班吧这里交给我们吧!

老秦一手拿着白大褂一手夹着烟说:

“那我们下班了。老秦说完对拍了拍我的肩膀,便出了值班室。

田峰把登记簿放在桌子上。对我说:

“冰冰,今天你怎么来了?

我装着很轻松的伸了伸懒腰,说:“在家寂寞空虚冷,挺怀念和你们在一起上班的日子!

田峰有些伤感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说:

“哎,有些事别房在心上,时间会淡忘一切,希望你想开些。

我知道田峰说的什么意思,他是在安慰我。

我谢过他,和他说了老蔡安排的事,随后我便和老张,我父亲打声招呼,前往停车厂出车。

蔡大爷所说的五号车,是一辆新接的商务车,凭我对王飞翔的了解,他爱车如命,破例把新车让我给开,其实也是一种关怀,毕竟大雪路滑,新车的各方面性能都被旧车好,让我开新车出车,也是担心我。

大雪封路,路上有结冰,我们车速很慢,本来二十分钟的能赶到十里提水库的,我们硬是跑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一路上我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我害怕万心伊一时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如果那样的话,我一定不会原谅狗头。

以至于在路上。田峰和我说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汽车一到十里提大坝,整个大坝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两个警察正在站在路上指挥过往车辆。

他们一见我们殡仪馆的车,就把封锁的路开了一个口子,放我们进。

十里提水库位于阳东区。

它是源河上游的一个蓄水库大约五里平方公里,周围群山环绕,整个水库象一个横卧的肥兔子。

我刚停车,一个穿着便衣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