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警惕地望着我说:“他干什么管你什么事?

我说:“我是男人,我帮你分析分析!

五姑撇了撇嘴说:“就你!得了吧,从小到大,除了我和五楼那个女盲童,我还没见你和别的女孩说过话!你还帮我分析分析!你懂个屁!

五姑提到的那个女盲童,我的心瞬间咯噔一下!那女孩叫陈妮娜,在我的记忆中。

她总喜欢穿着一件红花方格小舞裙,扎一条马尾小辫。

从小眼睛有问题,只能看一两米的距离,在殡仪馆的大院里经常有人男孩欺负,每次我总是帮她出头,那女孩喜欢和我在一起玩,我总像大哥哥似的牵着她手,我记的她几年前就搬走了。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否安好。

五姑盯着我说:“你想什么呢?我说:

“想那个女盲童,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欺负她!

五姑说:“你小子,还怪多愁善感的!她肯定比你过的,你想想都她都搬走那么多年了,有钱谁还在这住。

不是我说你父母,就知道攒钱,攒钱,现在房价涨那么快,还不如从市内买套房子。

如果我有钱,早买房子升值了。以后你娶老婆,总不能在这殡仪馆家属院住一辈子吧!难道你也准备接你爸的班,在殡仪馆干一辈子,整天和尸体打交道。

冰冰,外面的世界很大,北京一个小镇,比阳北一个市发展的还大。

人要有梦想,不能象井底之蛙,浑浑噩噩的过一生。

随后五姑打了一个哈欠,说:“困了,不聊了,睡觉去。

五姑的话显然说进我心里去了,是啊!难道我真的要在殡仪馆住一辈子吗?难道我真的要一辈子象父母一样,和尸体打交道。

随后我父亲提着电暖气走了进来,他扫了我一眼说:

“你这么还不睡?我说:

“爸!我想和你谈谈!我父亲点点头。

我说:“爸!说心里话,你后悔选择殡仪馆工作吗?父亲一愣,那是我第一次和父亲以一种不且事宜的方式谈话。

父亲苦笑:“怎么说呢?刚开始的时候后悔,自从有了你出生后,就不后悔!

我说:“为什么后悔又不后悔呢?

父亲说:

“如果你结婚,有自己一家人你就会明白!看着儿子在妈妈的肚子里,一天一天长大,从一个小小的婴孩,慢慢会叫妈妈,爸爸,从爬行,到会跑,看着儿子躺在床上顽皮的和母亲打闹,你就算再累也觉的值!

“爸!我不想过这样生活,我想出去闯一闯”。

父亲盯着我有些说:“你现在是个成年人,有自己想法,我能理解。

“你嘴里说的出去闯一闯是什么意思”。

我说:“今天我去社区开证明,治保主任说社区开办,两牢回归人员救助服务中心,正月十六让我去报到,去拆迁公司上班!

我想出去锻炼锻炼,这几年在监狱里关的,有些和社会脱节。父亲笑着说:

“这是好事,行,多接触接触社会。爸支持你!。

我说:“爸咱家现在有多少钱?

我父亲说:“你问干什么?钱都在你妈那管着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身上就留个买烟钱!

我说:“爸,咱在市里买套房子吧!我父亲嘿嘿笑了出来:“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得和你妈说!我一看在和父亲谈下去,也谈不出一个所以然。

我就说:“爸这两天我出去下,去狱友看看拜个年,这几年在号里,他们一直照顾我,没让我受罪。

父亲有些担心说:

“你这才刚回来,不能过了年再去吗?

我说:“这事赶早不赶晚!明天我一早就走,我和我妈说,她一定不同意,你帮我说下。

父亲无奈地摇了摇说:

“这黑锅都让我背,行!我和你妈商量商量。

随后父亲出卧室。没过几分钟,就听我母亲大声嚷:

“不行,这刚回来,就不能在家老实几天,去见什么狐朋狗友,不行!

接着就听我爸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孩子在监狱两年多,如果人家不照顾他,冰冰能去看狱友家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