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梁等至邯郸城中的温明殿时,郭圣通和绿衣皆为宫殿的巍峨浩瀚而吃惊。

绿衣道:“我原以为漆里舍已经很大了,而真定王室估计是这世上最气派的宅子。现在瞧着这温明殿,才真是宏伟大气!”一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样子。

郭圣通也是很吃惊,不过现在他的丈夫可是这温明殿的主人,她若是显得这般小家子气,那可就失了萧王妃的体面了,因此并不答话。

刘梁却是笑道:“这温明殿乃是当年汉高祖刘邦为爱子赵王如意所修葺的行宫,自然非一般宫殿大宅可比。不过这地方若是比着洛阳的未央宫和长安的南宫就不算什么。”

绿衣仍是不敢置信,随口道:“真还有比这温明殿更大的宫殿?”

郭圣通烦了,道:“不过区区一座行宫,还真是井底之蛙,要给你看见长安和洛阳的宫殿,只怕你眼珠子都要掉下来。”说完第一个踏上了通往温明殿的台阶。

绿衣嘟着嘴嘀咕道:“我瞧着夫人刚才初见行宫时,也是很吃惊呢,这倒还笑话起我了。”

刘梁却是给郭圣通的态度逗笑了,道:“你自己不也和绿衣一样,一直都是在河北,哪里去过黄河对岸?说得好像知道见过多大的场面一样,那你给我说说长安和洛阳的宫殿都是怎样一个**?”

郭圣通懒得理会这些无聊的问题,撇撇嘴,暗咐:“我吃惊的不过是看这两千年前的古代,就能凭人工造造出这样豪华的宫殿罢了。而这温明殿虽大,但论及宏伟壮丽自是及不上我从前去北京看过的故宫。和那些现代化的动辄几十层的高楼大厦一比,感觉更是不过尔尔。”但是她没有说出来。

因为即便她说出来,这两人就会相信吗?只怕他们还以为自己犯糊涂了呢!

一同到得大殿门口,当刘秀得知他们到了,还是由刘梁亲自护送而来时,急忙赶到前殿迎接。

与刘梁客套过几句话后,刘秀才望一眼郭圣通,怜爱地道:“夫人一路辛苦了,攻下邯郸本该早接夫人过来团圆,只是最近皇上催我返回长安,我一直为此事烦忧,是以没有派人去接你了。”转向刘梁,又道:“送通儿过来,真是辛苦二王子了!也请二王子回真定时,代我谢过大舅父。”

刘梁恭谦地道:“萧王客气了,我父王说了,你是我真定女婿,我们自然是要相互扶助的。不光是这送你们夫妻团圆的事情,还有其他你为难的事情,我们真定王室也会站在你一边。你大可安心做出抉择,千万莫要中了他人诡计!”他语重心长地说完。

刘秀会心一笑,即知真定王也是赞同自己不回长安的。只是眼下尚不是直接和更始朝廷翻脸的时机,因此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答道:“大舅父的心意秀已明白,二王子可请大舅父安心,刘秀做出任何决定自会以自己与真定王室的利益为重。”即不再多言,当下备上酒席,陪着刘梁痛饮一番。

当晚,刘梁急着回真定回禀情况,刘秀也不多留,亲自将其送上马车,这才回房去见自己的新夫人。

郭圣通已经在绿衣的伺候下卸了妆,换上了一袭湖绿色睡袍,长长的青丝随意挽了个发髻垂在背后。一看样子便是刚刚沐浴而出,浑身散发出一股娇艳欲滴的美。

刘秀一进房间,便觉香气拂面而来,心中微微一荡,郭圣通即上前盈盈拜倒在他面前,用那娇滴滴的声音道:“妾拜见萧王!”抬起脸来,连那双眸子也是闪着晶光,好似会说话一般。

刘秀微微一笑,将她扶起,道:“通儿这是做什么?此间并无外人,不管我封了什么王,也都先是你的夫君,你仍是叫我夫君吧。”

此情此景,绿衣是忸怩之极,忙躬身一拜,低语道:“萧王与郭夫人安歇吧,奴婢告退!”说完欲走。

刘秀却回头道:“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