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爹一见就知瞒不住了,干脆直接上来,道:“想走,没有那么容易!”说完就和那老太婆一起将璐瑶往柴房那边拉。

陆成在旁道:“爹娘,她本不愿意代小妹嫁那河神的,她这么漂亮,就让她当了我的妻子吧?”

陆大娘啐道:“你这没良心的畜生,她要是给你当妻子了,那谁代替你妹妹去祭河神呐?你只想着自己,可有想过你妹妹?”

陆老爹将陈璐瑶一把推进柴房,将门从外面锁上,才向陆大娘道:“别理这畜生,当初要不是他把咱家那准备买姑娘的钱偷去赌了,我们至于要做这昧着良心的事吗?”

陆成嘀咕道:“你自己救了人家姑娘,骗她当义女,想让她顶替婵儿祭河神,倒是成我的不是了?”

气得陆老爹追过去又想揍他,他连忙就跑,边跑边嚷:“我是看这女子可怜,若是我破了她的身,她便不能去当河神的妻子了。哪知她自己傻,居然将大叫你们引了来,现在唯有死路一条了。”

陈璐瑶在柴房中听了这一切,才知为什么陆家人都对自己这样好,为什么不管自己到哪陆婵都跟着,他们和外面人说自己是收养的义女时,那些人的表情明显有变,可是自己却完全没有发觉,还傻乎乎听了他们的不去接触外面的人。现在若不是陆成忽然回家,因着看中了自己的美貌起了色心,从而打乱了他们的计划,只怕自己要到给祭河神那天才能醒悟了。

想到这一切她就害怕,她拍打着门,道:“放我出去,你们快放我出去,我不要去祭河神,不要!”

陆大娘道:“你就不要再喊了,没有人会放你的。我家周边也没有其他人家,你就是叫破了嗓子也没有人能听到了。你这条命本来也是我老头救的,当日你昏迷在河滩上,若不是他救了你,等河水涨潮时你一样是淹死了。而后你拜我和我老头子为义父义母时,你也说过绝不会忘了我们的恩情,他日我们有需要,你就是粉身碎骨也绝不退缩。你既然说了,就请履行诺言吧!”冷冷说完向身后仍在追打着的陆老爹父子道:“你们不要再闹了!一个个是不是想气死我?”见他们停了下来,朝陆老爹道:“马上就腊日了,现在她都已经知道了,你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再出去打渔了,就留在家里好好看着这个丫头,别要出了乱子,官家那不好交差。”

陆老爹道:“诺!”

陆大娘又道:“你既回来了,就好好在家呆着,不要再想着打那丫头的主意。若是腊日那天,巫婆验出这女子不是处子之身了,你妹妹就厄运难逃了。你身为兄长,怎可为了一己私欲,置自己的亲妹妹于不顾。”

陆老爹又补上:“只要你这几天不捣乱,我就不再追究你把我给婵儿买替身的钱偷走的事情了。而且等这件事情过去了,爹给婵儿寻个好人家,收的聘礼就用来给你娶一房娇妻。你看如何?”

那陆成还能说什么,只得点点头,末了又没心没肺地道:“那也要如这个璐瑶一般看好的女子才行!”

气得陆老爹又一脚飞出,他连忙笑哈哈跑回了自己房间。

陈璐瑶在柴房中听了这一切,简直是欲哭无泪,她原以为遇到陆老爹一家人是自己的幸运,却没有想到是自己来到这两千年前最大的厄运!她想起了小学时学过的一篇课文,好像是说古代一个叫西门豹的人到一个地方当官,那个官员和巫婆就假借祭河神之名收敛钱财,还到百姓家抢女子,说是要送给河神当妻子的,这样河神就会保护当地一年风调雨顺。以前她读这些时,还笑话那些人怎么这样迂腐迷信,现在没有想到竟然临到自己头上。

她急得再次拍打起柴房门来,骂道:“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人,快放了我出去!”

可是没有一个人回应,看样子他们是铁了心要自己代替婵儿去祭河神了。陈璐瑶想起自己和他们在一起快四月之久,居然一点也没有发觉他们这一家人对自己不安好心,居然还一直把他们当恩人——就深深恨自己,恨自己的糊涂,恨他们的阴险。

一连两日,陆大娘和陆老爹一起给她送的饭,她都一口没有吃。每次听着陆大娘那关切的话语:“多少吃点吧?别饿坏了。”

陈璐瑶就忍不住破口大骂:“我操你娘的蛋——你们这一家人面兽心的东西,披着人皮的狼!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从前还以为你们真对我好,是我瞎了眼,没有看出你们包藏祸心!我宁可饿死了,也不要如你们的意,到时候你们的女儿一样样去祭河神!哈哈!”

陆大娘一听,果然害怕了,又担心她饿坏了,等腊日巫婆来领人时不好交代。又哄道:“其实不过是给河神当妻子,也不是什么坏事,你就不要再这样动怒了。”

陈璐瑶更气了,她是二千年后来的人,这丫居然用这样的话哄她?呸道:“是好事你怎么不让你女儿去?你怎么想要花钱买个女孩替她去?你儿子把钱偷了,你怎么就想哄了我去?你真当老娘是三岁小孩,这么好骗?”

陆老爹一见这样,就恶狠狠地道:“饭菜放这儿,她不吃就算了,等腊日交给巫婆完事!”说完拉着陆大娘就出去。

陈璐瑶想乘着他们送饭的时候冲出去,可是那两人都是一直做苦力的人,一个陆大娘的力气都比她大得多,加上一个陆老爹,她就更对付不了了。每次还没跑出门口,就给两人联手一把推回了柴房,然后听他们在外将门锁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