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正闹腾着,后方刘梁领着手下人马追了上来。

看见了他们四人,连忙勒马。郭辉也急忙将扶着那女子的手松开,刘梁劈头就问:“圣通表妹,你们怎么在此?还——”他言下之意是这几人样子颇有点狼狈。

的确,给那一撞,除了没事的陈璐瑶外,另外三人都是头发和衣裳全乱了。郭圣通上前几步,道:“我娘身体不适,我和先生还有两个丫头一起到城外的河边给她放水灯祈福。适才回来的路上,有一对人马疾驰而过,将我们的马车给撞了,是以才显得狼狈。”

刘梁点点头,“原来如此!”又望一眼一边的陈璐瑶,见她一触到自己的目光,连忙把头一偏,视若不见,心里不由一咯噔。但他此刻可没有心思和她套近乎,又向郭圣通道:“那些人往哪去了?”

陈璐瑶刚想说不知道的,绿衣已经抢着道:“就往北而去的,我亲眼所见。”说着还一指方向。

郭圣通道:“表哥这是要去追刚才那些人么?”

刘梁嘱道:“你不要管了,现在外面很乱,你们还是快快回城吧!”说完策马向前追去。

少顷,又见耿纯也带着手下几个人追将上来。

陈璐瑶见刘梁满脸怒色,估计是要追上了方才救自己那男子,绝不会给他好果子吃。她虽然还不知那男子是什么人,可心中竟隐隐为他担忧起来。

郭圣通拉了拉她,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快回漆里舍吧。”

郭辉已经将马车赶了过来。还好,马车虽然给撞破了些,但并不影响乘坐。他打趣璐瑶道:“为了大家的安危,这剩下的路程还是由我来驾车吧!”

陈璐瑶没有接话,她望一眼刘梁他们远去的方向,心中还在担心这那个男人。绿衣推了她一把,嗤笑道:“难道你还真喜欢上那人了?”

陈璐瑶斥道:“好没正经!”说着扶着郭圣通转身上了马车。

绿衣讨了个没趣,也不再提这些了,跟着上车来。

郭辉在前一挥马鞭,高声道:“走咯——”

马车就向真定方向而去。

车内,郭圣通和绿衣已经不再提起刚才的事情了,两人都在说刚才去放水灯时好玩的事情,商量着下次什么时候再去。

陈璐瑶心中挂记着那个陌生男子,却是什么也入不了耳了。

刘梁追着到了真定边境,却是再没有看到刘秀等人的踪影,只得勒马不前。这一条大道上无数小道,又不见行人,实在是不知道刘秀向哪逃了。等耿纯追了上来,他气愤地道:“今日便是为你所累,让刘秀这厮入了我真定还给逃了!可气!”

耿纯看刘秀终于逃脱,心里松了口气,却见刘梁这样愤恨地望着自己,就打了个哈哈道:“表弟,我原是想帮你的!你可知那刘林拥立的刘子舆其实就是我们邯郸城中一算命术士,那是假的!人家刘玄才是汉室后人,而且也是他们汉军杀了王莽,夺了传国玉玺。我不忍看你和刘扬舅父他们误入歧途,给王朗之流玩弄股掌,是以才出手帮刘秀的。我这便随你回真定城中,告诉舅父实情,他顶会转投大司马的。”说着还作亲热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刘梁想起他先前为了刘秀居然和自己动真格的,而这下却又嬉皮笑脸,厌恶地将肩膀一耸,躲过他的手,冷冷地道:“你要拥护刘玄,我父王要顺应王朗,大家人各有志!看在大家亲戚一场的份上,先前你阻挡我追刘秀的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我父王今天听说了刘秀持你的拜帖来真定,原是想拿了他向王朗邀功的。你坏了我父王的好事,累着我回去少不了挨骂!”说完冷哼一声,策马离开,他身后大大队人马也跟随而上。

耿纯给他训了一通,也是满肚子气,可是人家那么多兵,自己手下不过几人,当面也不敢起冲突。等他走远一点,才在后嚷道:“刘梁小儿,你有种不要再来找我喝酒!老子不认你这个表弟啦!”骂了几句,自觉无趣,而且毕竟是自己阻碍了刘梁追捕刘秀,他说的那几句倒不过分。转又为他担忧起来,向身边几人,道:“你们说,我害刘梁没有抓到刘秀,舅父可真会怪他?我要不要去真定给他求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