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试吗?乌月依然不敢下定决心,不试试吗?可三婶的话确实说到了乌月的心里,不试,她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咬指,乌月不知道自己到底要选择哪个。

按以往的本心说,肯定是不试,万一他其实是有阴谋来的怎么办,万一,万一,一个时时被迫害妄想症患者发作的焦虑想法,普通人是不可能理解得了的,连阴谋论都能想到。

只是三婶那句话实在太走心了,真正走心到乌月的内心里,走心到动摇她一直坚持的本心。

太纠结了,直接让乌月再次吃不好,睡不香。

既期盼着能有人和她真正同行,又怕遇人不淑,伤害到自己,正常人想的是正大于负,世界每天都有伤害,这样怕,那样怕,还活不活了,可对于病人型乌月来说,绝对是负大于正,甚至可以说,以前的乌月心里就没有正的存在,现在出现这一丢丢点正,还是最近村里大家的行为产生出来的,开始出现时,高兴激动,只是现在,没想到会是烦恼,究其原因,还是正太少,要不一点没有,要不正再多点,压过负,两种情况都没有好想的。不像现在,想试不敢试,不试又放不下。

两种想法在乌月脑里打架,直接把她往牛角尖里拉,根本钻不了来。

“乌月,还没拿定主意?”三婶也是真对乌月好了,一次又一次来家里,没有一点不耐烦。

“三婶,我——”因为三婶上次说的那句话,乌月现在是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和三婶说说心里话,说不定三婶也能给你出出主意?”三婶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心里早已欣喜开,这次乌月没有直接拒绝,肯定是有戏了。

“我,我很担心,怕对方人不好,可三婶你说的不试试,后悔的机会都没有,我也觉得很有理,所以——”三婶一次次为她的事跑前跑后,不知不觉,乌月在和三婶说话时,已经话多起来。

“你啊,那三婶就再说说。”一听乌月这话,三婶直想叹气,唉,咋想这么多呢。

“三婶问你,你信得过三婶不?”没办法,只能揉碎了再说。

“嗯”信不过,乌月就不会说这么多话了。

“好,正西那边,三婶是仔仔细细打听过,人也看过,也问过,三婶相信正西的为人,你相信三婶,那就相信三婶的眼光,正西为人错不了。”三婶一脸严肃,这个时候,她得让乌月看到她话里的可信度。

“正西初中毕业,家里老子娘就不管了,所以,当时成绩优秀的正西没能再上学,生活上,他老子娘也不管,说是大人了,没有老子娘再管的道理,正西就跟着人出了门找工,赚到钱,他们家就收到了他的汇款,这样的人有情,现在他回来,老子娘又嚷着分家,三婶去看过,就分了一间破破烂烂,随时都要倒的小屋还有一个农村户口应分得的土地,看着正西是吃大亏了,可再仔细看,这样分家的结果就是正西一个月付出五百块的赡养费后,除非他老子娘住院,其它的就是逢年过节,什么都不用管,五百块,就能少操多少心,这说明正西有脑会想,更不是愚孝,这样的人,三婶相信差不了,乌月,你相信吗?”揉碎了,三婶一点点给乌月分析。

“还有性格上,俩个人生活,你们现在这些小年青还得讲合得来,哪像我们以前,谁管这些,过日子,过着过着,什么都合得来,正西的性子呢,一直都很沉稳,有主意,要不然也不会出门打工一去就是十二年,分家时也不会是这样的情况,之后,三婶又打听了些,问了他本人,有些不爱说话,不过做事实在,闷是闷点,可总比那些嘴上说得漂亮,做事不成的人好的多吧,而且,说实话,三婶还就喜欢这种闷人,月月,你也大姑娘了,相看人家了,三婶也不怕和你说,闷有闷的妙,你呀,结婚后就知道了。”说着说着,三婶吃笑,这种更深一点的含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那么有含义的话中话,乌月她一个小姑娘哪懂,只能一脸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