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有些呆,因为我指的正是锦都,

什么地方不选,偏偏选这儿

:这该是邪脉聚集的地方啊?

我摇摇头,说你不懂,老头子在这地方教了三十年的书,日夜坐船巡视五大城区。在老头子死了之后,我也敢确定,锦都下头并没有邪脉,即便有,也被斩断压制了。

老何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亲眼见过,邪脉想入锦都,甚至破土而出,但那一次却被易先开拦了下来。

我说的正是当年那艘鬼船出世。但当时的我哪里知道?看到的只是整个城市的寺庙全都关门躲起来了,异象漫天,鬼魂逃命。看起来只是邪鬼入城,但能造出那么大的动静。

如今的我,才总算明白,邪鬼正是来自于桑槐古路的地下。而那一次的事情正是地脉变迁,想要延伸至锦都城基,但生生还是被拦了下来。

天色已经蒙蒙亮,老何便看到我卷起易先开的这幅地图,走到了窗户旁边。这玩意本来就是我在头晚上莫名其妙的拿出来的。

朝着窗户外随手一递,一个尖尖的脑壳伸了出来,叼着这地图,缩回了窗外。这里是二十几楼,再一看窗户外面,一片悬空,哪里还有什么东西的影子。

当天上午,我们坐上了回四川的火车,老何按照方向严格的制定了路线,一路上几个人不断的换车,根本就没有靠近原本那地图上任何标记过的地方。

绕了一大圈,最终是绕道从陕西南下回的四川。

原本要在这密密麻麻的标记里回去根本不可能,但或许是巧合,就在易先开的那张地图上,密密麻麻的脉络正好在陕西往下留下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坐在火车上,老何简直已经在惊叹,

:这么一看,这事儿还真巧了。听说当年董事长他老人家教书的时候,也离开过,四川好几次,不过每次都是从东北方向出川,绕道陕西和洛阳,在洛阳城门下喝茶。

终于,一天上午,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回了锦都。

走出锦都火车站的时候,我才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

老何扭头车站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

:这一路上这么太平,果然是走对了。

这座城市,我们都再熟悉不过了,这天上午,却没有丝毫停留,几个人打了个车,径直到了北门附近。

这是锦都北面的街边,一个小小的公交站台,而这站台上头起其中一行写着个4路的数字。

老何问我,来这里做什么?我只是看着这个地方,一时间有些发了呆。普通的街边场景,就像是在昨天。当初的我还是个没毕业大学生,拿着老张头给的木盒子,担惊受怕的等在这个站台,走上了那辆公交车。

几个职员站在周围,全都面无表情,就连站台的人都惊疑的站的远了一些,正好有一辆四路车过来,我径直的坐了上去。

坐在角落,我一句话没说,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

某一刻,

:叔叔,吃糖。

居然是前排的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被一个大婶抱着,探回来把一个棒棒糖递到我面前,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

我随手结果棒棒糖,说了声谢谢,就这么吃着看着外头,这小女孩就在前头盯着我,咯咯咯的笑。

普通的四路车,终于到了终点站,我却没有停,径直朝着郊区的方向走去。记忆里的路线我还记得,经过一片满山坡的耕地,沿着一条废弃的马路,最终达到了一片草地旁边。

几个人埋头便在这荒路边的草丛里找。

:你小子到底要找什么?

我没有回答,只是不断的找。一路都是沿着当年的路线走过来,清晨遇到的有人挖地的耕地,还有我和当初开那辆车那姓魏的大爷的鬼魂晚上坐过的地方,一处处位置都被我找了出来。最终,在一处草地里,我看到了什么,接着翻开草丛,那是一个陷在土中,满是泥巴的木头盒子。

就是这玩意,张善守死之前让我做的最后一件事。这木头盒子我打过开,里面只有一张纸条,说那魏大爷是鬼,之后被吓破胆的我随手丢在了这草丛中。

经过了这么多年,好在这地方偏僻,这玩意还在这个地方。虽然风水日晒变得极其的老旧,但居然没有蛀虫。此时的我早已不是当初,打开这空盒子之后,垫了垫里头的重量,下一刻用手一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