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到了当天傍晚,我和老何最终跟到了郊区的一个地方,这是条普通的马路,两边都是楼房,之所以说这里特别,是因为露出来的一些古时建筑的痕迹。

这看起来像是一道古时的门楼,两边的楼房已经和后来城市建设修建的楼房融合在了一起,只剩下顶头的几块旧石头雕刻还看得出是个古迹。

一开始这几个人看起来还都很正常,这几个人没有坐车,反而一直走路,唯独在这里停了很久。

这是道古门,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不会发现。在那仅剩的露出来的几块旧石头上,雕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图案,但却早已经看不清楚。

穿过去之后是一条马路,正好通向西北边。

简单的一道古门,有什么象征意义?

经过之后,周围的场景没什么变化,但我们却更加的小心。

在江陵,起火的博物馆附近陆续有很多人莫名其妙的生了病,晕厥之后被送去住了院。

这事看起来是巧合,一开始我以为是老何自己有什么问题,所以去医院。但不是这样,老何去找那些医生,要的正是这些人拍出来的片。

这些人全都是一开始觉得全身不舒服,等到他们睡觉一觉醒过来却又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老何告诉我,这些人在医院睡下去的时候,或许还是普通人,根本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多了点什么东西。

但等到他们从医院醒过来的时候,那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博物馆里的那些邪魂,已经夺了他们的身。

我背心冰凉,沿途我们一直拿着地图看,说是郊区,其实这地方是一路的街道,即便到了晚上也到处灯火通明。

我们就像是两个若无其事的路人,前面那四个人一直在步行,三男一女,期间也像正常人一般扭头到处看。

直到某一刻,天色早就黑了下来,我正盯着手机导航。

:老何。。。

刚喊了一声,我发现他的眼睛都已经直了,我瞬间看向了前方,远处四个人正好经过一家品牌服装店的门口,夜色下的街道,我看到了熟悉的场景。

四人中的那个女人扭过了头,看似是极其正常的看了一眼店中,但就在我们眼中,一个妖异的怪影从她身子里探了出来。

店内的灯只是闪了几下,再一看,在店中的镜子里照出了什么东西,脸是个浓妆艳抹的古时女子,正在店里的镜子前试衣服,几乎那灯一闪,眼睛一眨,它就又是一身装扮出现在那镜子前。

我记得这玩意,不就是那晚博物馆里,距离我不远处那屏风中出现的“女人”,这东西似乎非常爱美,等到店里的灯不再闪,它回到了那女人的身上之前,接着像是又看到了什么,绕在了门口两个女店员的身上,仔细看着她们,最后用手摸了摸门口迎宾的两个女店员的脸。

这才跟着另外三个人走了。

等到我和老何走到这里的时候,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悦耳妖异的笑声。

:这里是女装店,两位先生有什么需要?

老何说,刚才那几个人里面,有个女的,摸了你们的脸你们知道么?两人面面相觑。

:刚才?他们只是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先生,您在说什么?

老何没再说话,我在一旁微微念了句,

:别看了,没什么,可能它只是觉得这两个女的妆画得漂亮。

老何从身上拿出一瓶粉末和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对这两个女的说,今晚你们的脸会很痛,到时候把瓶子里的东西抹上就是,过几天就好了。如果管用,记得打他电话。

当着面给我上了一堂搭讪的课,我还奇怪他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两个女的都是一米七的好身材,我再也没心思管他,直接追了上去。

这一晚,我们两人远远的跟着,越到后来越不敢靠近,一条条早就亮起了灯,前方的几个人走走停停,在之后的场景中,我们看到的不可思议的一幕幕。

这些场景或许再也不会有人看到,或许是进店铺,或许是在触摸周围的路人。甚至有两个怪影的玩意去饭馆里面转了一圈,坐在两个人的中间,奇怪的脑袋不断的看着锅里。

他们在融入正常人的生活中,但却没有人发现它们,而这一切却都看在我和老何眼里,这四个邪物似乎对这街上的东西非常感兴趣。

某一刻,那是一个街边的烧烤摊,其中一个人经过的时候停了下来,正站在那旁边。

而一个妇女牵着小孩正在烧烤摊前买东西,其中一个男的身上飘出一个影子,居然钻进去了那烧烤摊子的灶台。

:妈妈,妈妈。

小孩喊了一声,妇女忙着和摊主讲价,小孩子蹲了下来,笑呵呵的看着那烧的通红的灶眼里面。

我和老何对视一眼。

远处的小孩居然不害怕,直勾勾的看着那灶台里伸出来的那奇怪的脑袋,那脑袋像是在对小孩说着什么,小孩趴了下去。

:咦,你在哪儿?

就在这小孩要钻进那灶眼里的时候,一旁伸出了一只手拉住了他。

我拉住小孩,背心发麻,低着头一点也不敢抬起来。

:把你的孩子看好。

旁边的妇女反应了过来,啊的一声抱起了自己的娃,嘴里开始不断的道谢,慌的也是抓着就开始打。

:你怎么能往那里面钻。

我动都不敢动,摊子面前,这人就站在我旁边,距离我只有十几厘米,汗水滴在地上,我能感觉到一个影子慢慢从灶台里爬了出来,从下面伸出来看了一眼我的脸,这一刻,我和这东西的距离如此之近,我抖着手,假装在系鞋带,直到这影子像是没认出我,一点点飘到了我身后,回到了这人的身上。

旁边的人再次动了,轻轻在我肩膀上一拍,我抬起头,看着身后这个面无表情的男子。皱眉说了句,

:有事么?

他摇了摇头,盯了我一眼,接着径直的转过身,就那么离开了。

老何走到了我面前,他张着嘴,想要说什么,最后冒了一句。

:你,你小子刚才胆子真大。

直到这人走远,理开肩膀一看,一开始什么都没有,我喝了口水,往自己肩膀一盆,一个淡淡的黑色的,像是爪子一般的印子,已经浮现在了我肩膀上。我一个趔趄,差点站不稳。

到了晚上十点过的时候,跟着这几个人的我们终于到了一个地方。

下车之后,沿着西北面十公里左右就是淮河,一路走来,最终看到那座高大建筑的时候,我和老何都不敢相信。

那是一间即便在晚上也亮满了灯的环形建筑,像是一座郊区标志一般修在河边,显得鹤立鸡群。前面是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直到此时也有很多人在做生意,热闹的场景,这是一家水族馆。

内地没有海,水下世界往往只是个名称,修在河边造出一种水族馆的氛围和规模。

由于已经接近河边,广场附近的沿河路段却是一些破烂的房屋,和现代化的建筑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们亲眼看到这几个人走进了远处的一间烂房子里。

他们最终是来这里?

热闹的路段以标志性的河边建筑为终点,我和老何飞快的跟了过去,在远处广场的灯光下,推开这道房子的门,接着我们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