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着手拿出一点雄黄,洒在了地板上。

电话中,那些笑声突然消失了。安静的店铺里,洒在地上的雄黄粉末居然开始冒烟。

这。。。这是?

而后,周围再也没了动静。

而老梁的衣服挂在上面,就像是刚刚做好的一件寿衣一般。

这个人的话语似乎还在我耳边:我这把年纪,来这里上班也是身不由己,那是我儿子,三年前做送货员,有天晚上出来就再也没回来。

这家店这么凶?

原本遇到这种事我应该立刻就走,那一包裹的金银首饰还放在一旁的走廊里,我还记得委托人的原话,一定要送到,千万别打开。黑漆漆的巷子中,我看到了这一包金银首饰很久,始终没敢去碰。

找了附近的一个街角躲着,直到天亮,我一直盯着这家寿衣店,主要是想知道这家寿衣店是谁开的?自家事自己知道,现在的我再也经不起这种东西了,一有不对劲,我立刻便走。

早晨八点过,一个大姐牵着狗路过,我以为她是店老板,因为那条宠物狗快速的跑进了侧门的巷子,谁知根本不是,那大姐追了进去,出来的时候抱着狗不断的骂。

:又乱跑,吃了什么东西?不听话。

坐在对面的我已经惊呆了,一人一狗离开的时候,那地上什么都没有。那条狗刚才冲进去,把那些首饰都吃了?

进去的时候,包裹里的金银首饰已经被这条狗吃完了,走的时候,她甚至没发现宠物狗变得有些萎靡,嘴角还带着血迹。

信源大厦处于西城区,原本地方就老,稀稀落落的店铺上午开门的一半都没有,大多数贴着转租的广告,这家寿衣店难道根本就没人?

硕大的街上,过路的人并不多,某一刻,那是一个普通的老大娘清洁工,扫街扫到那一片地方,放下工具,走进了寿衣店。

怎么可能?但看到这人在里面开始忙碌,我背心发凉,因为这人从早晨五点就开始在周围扫地,期间还路过了我旁边,看了我几眼,当时的我只盯着店铺,根本没注意。

寿衣店没什么生意,那老大娘全程坐在寿衣店里的一台缝纫机前忙碌,一次都没有往我这边看。

到了中午,我麻着胆子走过了街。进去的时候我先是看了眼里屋被我踹烂的后门,问她,你这衣服怎么卖?

看有生意,老太婆有些局促的给我介绍。

我吃了一惊,因为她居然是连发音都不全。她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自己喉咙有残疾。

她姓郑,说周围人都叫她郑姨,一边用艰难的发音一边用手比划,告诉我这里寿衣的质量非常的好。

我指着她手里正在缝的一件衣服,那正是老梁的那件,将袖口和领子用线全都重新过一遍,满是老茧的手动作却非常娴熟。我说,我就要这件。

郑姨突然呆了呆,店铺中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发现她居然回头看了看,接着比划着告诉我,说这是昨天刚到的货,这些针线活还得处理,一段时间才能拿。

我强压着自己的声音不抖,问她,要多久?

半哑的老太婆比划了一下。

七天?

一看这老太婆这么热情,我把心一狠,半开玩笑的说这件衣服怎么看起来就是我一个朋友的?郑姨顿时非常的生气,比划着说自己店里天天进货,都是用送来的旧衣服加工的,这是昨晚上才到的货,你这小伙子乱说什么?

我问话的时候,一直站在靠门边的位置,这间店铺开的方向正好被上午的阳光斜照着,外面又是玻璃,阳光下这些衣服包括继续忙碌的老大娘没有任何特别。

站在门口,我越发觉得不对劲,莫名其妙一种危险的感觉传来。

就在太阳掠过门口的最后一刻,我两步走了出来,阳光移过,一条太阳清晰的分界线出现在门口,我站在外面,这一刻似乎是我的错觉,回到阴影中缝纫机前,缝纫机上的哪里是件衣服?那是一个满身是血躺在上面的人,正是老梁,还在看着我,那眼神让我心里发毛。